第6章 老蝙蝠与飞行课
chapter6
翌日清晨，阳光轻轻敲醒了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它们欢快地对一个角落都抱有好奇心，让自己虚幻的身影笼罩在休息室的天花板上，撒下姜黄色的光芒。明艳的荟香舒展自己的花朵，朝窗外的蝴蝶发起清晨的邀约，黄色纱帐和阳光在微风里起舞，壁炉上方的挂相上，一个和蔼慈祥的女人在微笑——赫奇帕奇学院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
小獾们三三两两散落在黑色软座沙发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嘿，晓。你要试试这个美发魔咒吗，或者是这个变色咒，它可以让你的头发变成各种你想要的颜色。”爱丽丝——林晓的纯血室友正举着魔杖，小心翼翼地施展了一个变色咒，她的头发从原本的棕黑色变成了灿灿的金色。
“这个金色不错哦，不过我就不需要啦，我喜欢黑色。”林晓收拾着书本，整理好自己的赫奇帕奇学院长袍，为了方便行动，她把自己的头发盘成了一个低低的丸子头，松松垮垮垂在脑后，配上黑黄色的赫奇帕奇围巾，显得格外慵懒。
昨天晚上安东尼就已经发下来了一年级课表，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斯内普的魔药课，在霍格沃茨的三楼。她早早就收拾好一切，如果迟到了，保不准斯内普的嘴巴里会吐出“你是个巨怪吗”这样子的毒液。和爱丽丝道别，林晓蹬着轻巧的步伐来到了楼梯前。
结果是，霍格沃茨的楼梯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变来变去，和这个魔法城堡一样，总是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意味。在走错了三次之后，林晓彻底放弃地站在一楼，开始研究起楼梯变换的规律。
“你需要帮忙吗？”耳边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林晓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匀称的男生，棕褐色带点卷曲的短发，面容神风俊朗，只是安静地站着，便让林晓脱口而出一句：“才比子健，貌若潘安。”
“什么？”塞德里克只听见女孩用中文嘀咕了一句，像是在念什么不知名的咒语，然后便不说话了。是一只可爱的小獾，塞德里克想，“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三年级的学生。你可以叫我塞德里克，请问需要什么帮忙吗——我是说，楼梯们总是喜欢变换，它们貌似很喜欢看新生头疼的表情。”
“噢，当然，谢谢你塞德里克。我是晓·林，你也可以叫我晓，老实说，可能我真的很需要一张地图了。我想去三楼，麻烦了。”林晓被塞德里克的微笑弄得耳朵有点火辣辣的，她只好胡乱抓了几把碎发挡在脸颊旁，乖乖跟在这个赫奇帕奇大獾身后。
清晨的阳光总是睡不够似的，睡眼惺忪地试图照亮昏暗的魔药教室。奇怪的味道弥漫在林晓的鼻尖，面前的坩埚里咕噜噜冒着气泡，光线忽明忽暗，在闪烁之间连人影也变得模糊不清了。新生小巫师们只好互相窃窃私语，不敢大声交头接耳——这间教室简直就像是蝙蝠的巢穴。
魔药课本是厚厚又有点皱巴巴的，上面尽管详细解释了每种材料的用途，但林晓读起来依旧吃力——她的口语和拼写已经离婚很久了，课本里一些生僻古怪的词汇弄得林晓头晕脑胀，不得已，她只好又掏出一本厚重的牛津英语字典，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飞速翻看着。
门被用力地推开了，微风卷起尘土，在飞扬的黑色巫师袍中起起伏伏——来人一头油腻腻的头发像是多年浸泡在魔药水里，长鼻子，脸上的老年纹堆积在一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无时无刻都在“展翅高飞”的巫师袍，整个人就是一只黑漆漆的蝙蝠。
许是他怪异的造型和阴沉的气质，巫师们迅速低头禁声了，油腻腻的蝙蝠发出宛如古老大提琴的声音，咬字缓慢低沉地说：“在这堂课上，你们不需要挥舞魔杖念念有词，或许我本来就不期待你们有谁能懂这门学科的精美不过对于少部分的精英，我会教你们如何让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如何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蛊惑的声音如同伊甸园里散发馥郁芬芳的毒苹果，弥漫回旋在阴暗的教室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激动地看着面前的老蝙蝠——这是他们的院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学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斯内普的死亡三连问。他看着面前的男孩，语气带着点失望和嘲讽：“看来，名气并不代表一切。”他飞速地坐到哈利的面前，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哈利，好像要把他吞噬一样，“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一服生死水，这是一种强力安眠药，山羊的胃里可以找到粪石，它具有极强的解毒作用”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越来越快的翻书声，把斯内普的心绪搅得有点烦躁，“或许，接下来的几个问题我可以找一位认真的小姐来回答，那位坐在最后面的赫奇帕奇小姐如何？”
一旁的爱丽丝推了一下正在翻书的林晓：“别翻了，教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了！”
时至如今，林晓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教导主任“和善”的目光。她迎着斯莱特林不坏好意和自家学院担忧的表情站起来，硬着头皮回答：“舟形乌头和毒狼乌头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
“制作治疗疥疮药水时，最需要注意的环节是什么？”
“是放豪猪刺的时机。”
斯内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打算放过林晓，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晓现在就像是便秘一样难受，她眉头紧紧粘在一起，飞速搜刮脑内所剩无几的魔药知识，事实证明，越紧张，嘴巴就越会掉链子：“呃，必须把坩埚从火上烧开端开后再把豪猪刺放进去，否则药水就会就会变成绿色？”
“或许我想，这位赫奇帕奇的小姐是否能在上课之前就提前预习一下课本”斯内普看向那本笨重的英语字典，“不至于拿着一本看起来就像是小巨怪的字典打扰课堂秩序。”
“抱歉，教授。”在斯莱特林的嗤笑声中，林晓尴尬地坐了下去，顺便把牛津字典藏在了坩埚的后面。
在讲解了制作治疗疥疮药水的重点之后，斯内普微微昂首，眼神阴沉地扫视了一遍下面安静如鸡的小巫师们：“我想我已经讲解的很明白了，现在，两人分组开始操作——如果有谁被我发现自作聪明遇到不会的问题也不会举手，那就请他立刻滚出教室！”
一声令下，小巫师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了。林晓摆弄着奇奇怪怪的工具，手里是鼻涕虫恶心的黏液，她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化学实操课。忍着呛人的气味，林晓还是成功地煮出了不知名的黑绿色液体。
旁边传来德拉科毫不留情地嘲讽：“看来你还是需要回去再翻一翻你的那本巨怪字典，查查自己是不是遗漏掉了什么——毕竟对亚裔哑炮后代来说，学习英语和魔法都是那么的艰难无比，不是吗？”
在斯内普还没开始咄咄逼人，林晓快速清理了乱糟糟的坩埚，她的太阳穴现在直突突：“闭嘴吧马尔福少爷，有时间在这里为难我，还不如多看看自己的坩埚——以免高尔往里面乱加一些材料呢？你知道的，斯内普教授的地窖可不是开玩笑的。”
“高尔！放下你手中的材料——你难道想要坩埚爆炸吗？！”德拉科大喊着。
鸡飞狗跳的魔药课时间过得非常缓慢，一直到回到休息室里，林晓还是抱着字典和课本在死磕魔药。她就知道，前世她烂得一塌糊涂的化学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后依然发光发热——她已经能想象到斯内普臭着一张脸在她的魔药成绩上打上一个大大的不及格了！
“制作治疗疥疮药剂时，一定要注意要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再放豪猪刺，否则药水就会冒出酸性的绿色烟雾，并且会把坩埚腐蚀掉，从而引发严重的事故。”
眼前出现了一张羊皮纸，林晓抬头，看见塞德里克沐浴在眼光里，像一罐精心调配过的浓稠蜂蜜：“我想你会需要一张霍格沃茨地图的。”
“谢谢你。”林晓有点脸红地接过。
“魔药学一开始总是那么的让人头疼，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它的魅力之一，相信我，熟练之后你就会掌握调配的时机了。”塞德里克微笑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上投下一小块阴影，像两个扑闪的金色羽毛。
“噢，魔药学总是让我想起麻瓜世界里的化学课，同样是一样有魅力——事实证明，我好像天生就对瓶瓶罐罐不怎么对头。或许在我这里，坩埚不仅是用来煮魔药，它需要一个机会发扬光大——用来煮火锅也不错。”
塞德里克笑着看眼前的黑发小獾喋喋不休。
或许之前林晓对古诗词里的“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只觉着是古人们的夸大其词，但自从遇见塞德里克，她仿若看见那些风雅俊秀的文字都飘向了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那些烂若披锦，鸿笔丽藻的文字也失了光彩。
是独坐高台的朗月，是春华秋明的柳树，是如朝霞般绚丽灼目——“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下午一点钟准时上飞行课。
正午瓦蓝瓦蓝的天空上悬挂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像被太阳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光秃秃的天空沉闷地压在头顶上，仿佛像个蒸笼，太阳把毒辣的阳光肆意投向周围，火辣辣的高温掀开了大地的皮。
林晓现在有气无力地把身子耷拉在一旁的赫敏身上，源源不断向赫敏倒着魔药太难的苦水。霍琦夫人并没有让大家等很久，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站在中间：“现在，伸出右手，放在扫帚上方，然后对它说‘起来’，记住，语气一定要坚定！”
她承认霍琦夫人很飒，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深绿色的鹰眼像一把锋利的剑，看过来是总会不经意把人划伤。但这位很酷夫人的教导并没有改变林晓的扫帚迟迟没有起来的现状。
“我的扫帚好像粘在地上了。”林晓有点伤心地说，她看着哈利和罗恩顺利拿起扫帚，而自己都不曾喊动扫帚一分一毫，无缘魁地奇的挫败感爬满了整个身体。
林晓是最后一个拿到扫帚的人。霍琦夫人投以一个鼓励的目光，随即喊道：“很好，现在跨上你们的扫帚，小心不要滑下来。”
林晓乖乖照做，但说实话，扫帚有点咯屁股。她偏向赫敏，小声吐槽：“巫师界的人都是用这种代步工具的？那也太惨了，这个扫帚真咯屁股，不知道有没有卖坐垫的。”
“哼，看来我们可怜的哑炮小姐并没有坐过真正的巫师扫帚，也是，毕竟她11岁之前可是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德拉科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开始嘲笑起林晓来。
“闭嘴马尔福，你这个爱炫耀的花孔雀。”哈利走上前，用手挡住了赫敏和林晓。
“你竟然敢！”德拉科显然是没想到哈利会这么直接，眼瞅着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场子，他立马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瞪着哈利，“敢不敢和我单独较量，波特？如果你没有意见，那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过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决斗就决斗，谁怕谁，倒是你，尊贵的马尔福少爷，到时候可不要临阵脱逃了。”罗恩义愤填膺。
“好了，这里可不是给你们互相展示的地方。”还好霍琦夫人指导完其他小巫师及时回来制止了双方焦灼的气氛，“我一吹哨，你们就用脚蹬离地面——要用力蹬。把扫帚拿稳，上升几米，尝试回旋一下，然后身体前倾，垂直落回地面。”
“听我的哨音，三——二——”
还没等霍琦夫人喊完，纳威就双脚离地，骑着飞天扫帚摇摇晃晃地上天了。
“回来！隆巴顿先生！”
接下来一番折腾之后，霍琦扶起摔断手了的可怜的纳威，留下几句严厉的警告之后就匆匆去往了校医室。在哈利顺利拿回纳威的记忆球被麦格喊走之后，德拉科笑着和周围的人说：“看！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马上就要坐上火车返回麻瓜世界了！噢，可怜的波特。”
林晓白了他一眼，对身边的赫敏说：“我发誓再也不碰飞天扫帚了。”
“哈利那个白痴。”赫敏随即也翻了一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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