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换头

启灵庄有两位截然不同的人物，一位叫赵云胜，另一个叫李子白。说他们俩截然不同，是因为赵云胜长相比隋唐时期贾家楼结拜为兄弟的一群瓦岗好汉中的罗成还俊俏，可是就是胸无点墨，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时常干一些偷鸡摸狗、拈花惹草等伤天害理的事；李子白呢，面貌奇丑无比，长得比罗成的结拜兄弟、混世魔王程咬金还吓人，不过却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更有过目不忘、出口成章的才华。

        赵云胜这个人虽说貌若潘安、风流倜傥，但也假装斯文，有时候跟李子白比才华，真是自愧不如，虽然自己相貌俊美，甚至还自惭形秽，就常常幻想自己能有李子白的才华，这样自己这一辈子才算没白来人间一趟了。李子白这个人呢，每当看到赵云胜，自惭形秽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觉得自己虽然有出众的才华，但相貌太丑陋，实在对不起大家，也常常幻想自己要是有赵云胜的相貌该多好，甚至想象要是有赵云胜的相貌，宁可舍去自己的才华。

        这俩人各自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都各怀鬼胎，有意互相接近，交往，后来干脆效仿三国时期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拜为兄弟了。之后，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谈论三国时天府之国的张松虽然相貌猥琐，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故事；有时又谈论隋唐时的罗成虽然相貌白净俊朗，却够心狠手辣，杀了不少对他一见倾心的敌方女将领；有时谈论水浒故事，一百单八将里最称得上忠心义胆的应该是美髯公朱仝，什么黑旋风李逵简直就是杀人狂魔，根本谈不上什么侠义之士，等等。这样，他们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地闲聊，聊来聊去就说到《聊斋志异》里的6判与朱尔旦的故事了。赵云胜引出话头说道：“贤弟你知道吗？刚开始朱尔旦的妻子相貌不是那么太美，朱尔旦对他的好友6判叨咕了一下，过了一段时间，6判等到了一个好机会，真的给朱尔旦的妻子换上了美人头呢！人家这兄弟真是没白交啊！”

        李子白也是赞不绝口道：“6判真是够意思啊！后来朱尔旦去世了，6判还把他推荐当上了阴间的什么官来着？”接着开玩笑似的试探性地说道：“愚弟一直羡慕仁兄的相貌，如果6判给我们兄弟俩换了头，不知仁兄意下如何？哈哈哈哈！”

        赵云胜正中下怀，连连摆手道：“那可不敢当，贤弟的才华不就白瞎了吗！不过，要是贤弟同意的话，愚兄倒是义无反顾，诚心诚意为贤弟效劳，成全你当个美男子呢！呵呵呵呵！”

        李子白喜不自胜，道：“愚弟那可感激不尽、求之不得呀，多谢仁兄忍痛割爱啦！”

        于是，他们俩购买了祭祀用品，摆上香案，供着6判的神像，三拜九叩请求互换脑袋，祷告完了，各自回家了。

        到了晚上，李子白一上炕就睡着了。忽然，朦朦胧胧中房门一开，走进来了一个人，身材魁梧，目光炯炯，虬须浓密，脚步悄无声息。他左手托着一本账簿，右手执着判官笔。李子白仔细一看，并不认识，就问道：“你是什么人，在下从来没有拖欠人家钱物，私自擅闯人家，是要讨什么债呀？”那个人笑道：“我是朱尔旦的朋友6判，是你们祷告许愿求本判官给你们兄弟俩换头的，现在不会是反悔了吧？”李子白非常高兴，就准备了酒菜招待他。6判酒足饭饱了，就拿出一个袋子，伸手摸了一下李子白的脖子，把李子白的脑袋揪下来装进袋子里就走了。

        第二天，李子白起床以后，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抹撒了一下脸，觉得有点异样，赶紧照镜子一看，现6判已经给他换脑袋了。可奇怪的是，没有留下一丝血迹。李子白高兴极了，不过，昔日读过的书什么也不记得了，想吟诗作词，总是驴唇不对马嘴，以前拥有的才华再也无影无踪了。不过李子白心想事成，很是高兴，根本就不后悔。

        这时候，赵云胜也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换成李子白的脑袋了，虽然丑陋不堪，但拿起书来过目不忘，做起诗词文章，真是出口成章一挥而就，才思敏捷，才华横溢，真称得上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呀。以前一看就脑袋疼的文章，他一目了然，毫不费力融会贯通了。赵云胜虽然不像以前那样英俊帅气了，但也因为心想事成，也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李子白虽然貌美，但一辈子碌碌无为，还凭借自己风流倜傥干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最后成了大家眼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因为大家都厌恶他，没人理会他，竟然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最后狼狈不堪饥寒交迫而终了，没有人再记得他。有时候想起他，也只是想起他种种卑劣的行径，人人都唾弃他。而赵云胜因为胸中有诗气自华，相貌越老越板正，凭才气当上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大官，当地地方志留下了他的大名，可算是留取丹心照汗青了。他还给大家留下了很多千古佳句、至理名言。其留下并流传下来的名句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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