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贾氏之龙
“老祖宗，孙儿要去北地参军，日后恐不能时时孝敬于您的膝下，这是孙儿的罪过。”贾母正房中，贾瑜跪在地上，话语诚挚道。
贾母心头一震，屋里众人全都面露吃惊之色地看着贾瑜，林黛玉捂着小口，鸳鸯双目微圆，贾宝玉则是惊讶之中又带了一丝喜意，众多的丫鬟婆子们低眉垂目。
贾母目光闪烁地问道：“瑜哥儿，你可想清楚了！北地可不比京城，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事，人命如草芥！”
“孙儿早已说过要让贾家重登国公爵的话，如今正到了实现此话的时候，孙儿又如何敢食言？”贾瑜目光坚定，他当然不敢说是自己看见世道将乱想要割据一方以求自保，更不敢说自己心有不臣。
听闻此话，贾母有些感慨地看着贾瑜：“既然你心意已决，老祖宗也不再劝你，这些年，是老祖宗让你受委屈了！”
贾瑜赶忙又磕了三个响头，笑道：“孙儿心里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老祖宗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孙儿先告退了。”
“去吧，记得把老祖宗给你的紫金令牌带上，军中的一些老将或许还认这块令牌。”
已经走至门口的贾瑜脚步顿了顿，“知道了，老祖宗！”
贾瑜来到东小院中，正巧贾政与王夫人都在。
“父亲，母亲，孩儿要去北地参军，特来向你们辞行。”贾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夫人赶紧放下手中的念珠，下床把贾瑜扶起来，十分激动地阻拦道：“瑜儿，娘不许你去北地，娘听你舅舅说那里连年战乱，从未停息，你去了娘每日都会提心吊胆，难以安眠的！”
贾瑜心中一暖，或许这个妇人在原著中是阴狠毒辣的，但对自己却是比天下任何一位母亲都要疼爱。
“母亲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贾瑜轻声安慰道，不过战阵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说得清楚呢？
“为何不在京营里打磨资历？你舅舅也是从京营节度使升任九省巡查的。”贾政将手中的书籍放到桌上，不解道，虽然六年前贾瑜检举宁府贾珍贾蓉之事让他颇为震怒，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岂有不关心的道理？
“父亲，若是只想升官的话，当然还是在京城中最好，可是想要封爵就必须有莫大的功劳才可以，孩儿前去北地才能够获取战功！”京营熬资历所需时间太久，如今时不我待，贾瑜如何肯耽搁。
贾政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道：“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有你的同辈兄弟们没用，竟然要我贾家一名嫡子前去参军！我记得库房中还有一件金丝软甲，你走的时候将它拿上吧。”
“多谢父亲！母亲，孩儿先走了。”
贾政点点头，王夫人眼睛一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由于贾瑜的姐姐贾元春还没有被封为贵妃，也就不存在省亲的事，大观园也便还没有盖出来，所以迎春三姊妹依然居住在这边的抱厦中。
“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我要去北地参军，特地向你们辞行来了。”贾瑜走进抱厦，对迎春三姊妹笑道。
迎春，探春面容一怔，惜春小嘴一瘪，眼里浮现出泪珠。
“小惜春不哭，三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快把你的金豆豆收起来，可值钱了！”贾瑜刮了刮惜春小巧精致的鼻尖。
“呜……！”贾瑜这不劝还好，一劝惜春立马趴在贾瑜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贾瑜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打惜春的后背。
“瑜弟，听说那里很危险？”迎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危险的，二姐姐。”贾瑜轻轻笑道。
“瑜儿！你都敢撒谎骗二姐姐了！”探春眼睛一瞪，凶巴巴地说道：“还有当初你说长大了不欺负三姐姐，才过了一年你就天天捉弄我！”
迎春眨巴着眼睛，看向贾瑜。
贾瑜面容讪讪，你不要扯那么远好不好？我一个大男人小时候被你整蛊得那么惨，长大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报复心理？情有可原啊！
“咳！二姐姐，危险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你放心，瑜弟肯定会平平安安的！”贾瑜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保证道。
迎春探春一时沉默了下来，等到惜春停止哭泣，贾瑜才从此处离去。
接下来，贾瑜又到了自己小院北面的梨香院，薛宝钗正是居住在此，他到达此处后自然又是一番连哄带骗，让他吃惊的是性格端庄稳重的宝钗竟然主动亲吻了他，并且还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的话，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些年薛宝钗对自己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贾瑜从梨香院出来以后又去看了贾环，先后拜访了北静郡王水溶，田阁老以及李守忠等人。
最后，贾瑜找上了自己的一群兄弟还有蒋玉涵一起在“缘聚四海”喝起了酒，蒋玉涵毕竟身份特殊贾瑜平时也是很少跟其接触，不过毕竟自己都要离京了，是该将其叫来聚上一聚的。
席间，牛达，牛尔与柳芒，赵耀靖以及石余开怀畅饮，叫嚷着自己也要去边境参军，左道，怀仁还有蒋玉涵则默默地喝着酒，贾瑜豪兴无比地与他们干了一碗又一碗。
忽然，只听“砰”地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倒了，贾瑜微感诧异，他走出房门一看，正瞧见地上倒着一扇门与一名伙计，贾芸正在低声下气，不停地给一名长相阴柔，面颊两边颜色对比鲜明，近乎于阴阳脸的少年人道着歉，不过那少年却是反手给了贾芸一把掌。
贾瑜走过去阻止了陪着笑脸继续道歉的贾芸。
“天亥，你找死吗？”贾瑜面容淡淡。
“哟～！是瑜大少啊！听说你不是要去从军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阴阳脸少年人阴阳怪气道，他名为天亥，是忠顺王府的世子。
贾瑜对天亥能知道自己要去从军的事一点也不奇怪，豪门贵族之中相互安插间谍是常有的事，何况或许只要花上十两银子便能从丫鬟下人口中套出这些事情。
“啪！”贾瑜一巴掌甩在天亥的阴阳脸上。
“你！”天亥捂着红肿的脸颊，暴怒地死死盯着贾瑜。
“你什么你？”贾瑜目光狠厉地瞪了天亥一眼，他看着这雅间内的十来名少年，淡淡道：“不管瑜是否前去从军，只要有我贾瑜在一日，我贾氏子弟便不是你们能欺负的！年放！天亥！还有在坐的诸位！你们给我记着，在我贾瑜的地盘，是龙你给我当蛇，是虎你给我做猫！否则瑜日后回来定会亲自前去送你们一口好钟！”
说完此话，贾瑜缓缓向自己的雅间走去，“对了！你们结账的时候记得把门钱赔了，百年的老木头呢！”
身材魁梧的年放正坐在众人的中间，他目光微闪，脸上有一抹阴沉之意，这些年贾瑜的贵族团体一直把他们压得稳稳的，如今见贾瑜要离去，本以为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风采依旧”？年放嘴角浮现出一缕冷笑，而天亥则是满脸阴霾之色。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贾瑜叫贾芸安排伙计将牛达牛尔蒋玉涵他们各自送回，自己也回到了荣国府。
“少爷！”金钏与晴雯眼睛红红地站在贾瑜小院的门口。
“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事便去叫告诉贾芸，他自会知道如何处理。”贾瑜喝了那么多的酒也有一些头晕，沐完浴以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焦大便牵来一匹黑色的骏马，这是牛继宗送给贾瑜的，贾瑜在荣国府的库房中取出金丝软甲来到府外。
“少爷一路小心，愿少爷此去功成名就，光耀祖先！”焦大眼睛微微湿润。
“焦老太爷，你回吧！天还早！”
贾瑜穿着黑色锦衣，内套金丝软甲，身背两柄“墨蓝”短戟，马上还有一柄紫色长弓，鲜衣怒马，冲出这京城繁华地，一路向北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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