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浴血二连泣鬼神 贪生国军背信义
鬼子被袭的消息很快就被上报到了日军佐藤师团，师团长佐藤北冢非常恼火。
原来山口光一的部队在向平安西南推进扫荡时遇到了一支国军的队伍。被袭的鬼子是被派往平安协助山口光一扫荡的，领队的是吉川少佐。
“吉川太没用，太让我失望了！”佐藤北冢气愤地说。
“佐藤阁下这么信任吉川，我倒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次被袭，我们的士气大受影响。”相武义夫说。
佐藤盯着地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狠狠地说出了一个地名：大西谷。
大西谷是吉川被袭的地方。
“告诉吉川立即派人在大西谷周围侦查，一定要找到八路的根据地，一定要找到八路的尖刀连，统统给我消灭！”
“嗨！”
阳光把大地照得金灿灿的，虽不是山花烂漫的时节，但这漫山遍野的金黄却也是一年中少有的好风景。偶尔飞起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一声鸣叫格外婉转。
美丽宽厚的大自然中，一个青瓦墨染的村落掩映其中，它就是赵志刚团部所在的李家屯。
赵团长望着窗外，感慨万千。如果没有鬼子来侵略，我们的生活应该多么美好和幸福啊！只有把鬼子赶出中国，中国的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美好幸福的生活。
“老赵，你过来一下，有事和你商量。”陈鼎政委进了屋子就说。
“什么事，政委？”赵团长走了过来。
“刚才二连通信员来报，他们二连在磨盘镇执行反扫荡任务时遇到了一支鬼子的部队，被鬼子咬得很紧需要支援。”
二连在合编时被编入一营，一营的任务是做团部的前哨，向前推进了六十里。团部临时调去支援后方，一营就留下二连继续做前哨。
“磨盘镇，咱们到那里要三个时辰。”赵团长在地图上找到了磨盘镇。
“我和国军方面联系一下，看那里有没有他们的队伍。”
陈政委联系后得知，国军第五战区一一九师的一个连就在磨盘镇准备后撤。他们已经下令立即前去支援。
“不是不信任国军，我觉得咱们还应再派一支队伍前去支援二连。”赵团长来回踱着步子，在想办法。
“就派尖刀连去吧。”陈政委说。
“关飞这小子打游击战还可以，但这种阵地战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
“老赵，现在也只有尖刀连能去，其他的队伍都有任务。”
赵团长有些犹豫了。
“别再犹豫了，老赵，”政委说，“我知道尖刀连是你的宝贝连，但当兵就不能怕打仗。打仗也是一种磨砺，尖刀越磨砺就越锋利。”
“你说得有道理，就磨砺一下尖刀连吧，以后这样的战斗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关飞接到命令后立即集合队伍，“弟兄们，咱们又要去打鬼子了，上次没打过瘾的，这次给我可劲地打。团长还算厚道，给了咱们尖刀连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加上在青龙寨缴获的那挺日本造的歪把子，咱们有两挺轻机枪了，比游击队那会儿强多了。那个掷弹筒和炮弹都带上，出发！”
国军第五战区独立旅的一支连队正要撤退，忽然接到上峰的命令。
“连长，咱们为啥要去支援八路军的二连，不是要去追大部队吗？”一个国军士兵问。
“这是命令，你他娘的问那么多干嘛。”连长邱克雷骂道。
邱连长嘴上不说，心里也和士兵一样充满了困惑。
阵地上张来福连长内心无比焦灼。“这仗打得太他娘的窝囊了！”弟兄们死伤过半，无奈鬼子火力太猛，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他狠狠地骂道。
“连长，国军来支援咱们了。”一个战士弯着腰跑过来报告。
张来福正了正军帽，“国军？”
说话间邱克雷已来到张连长跟前。
“国民革命军独立旅连长邱克雷。”邱克雷连长自我介绍说。
“八路军二连连长张来福。”张来福连长也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上峰派我们来支援你们，”邱克雷接着说，“我是看在打鬼子的份上帮你这一次。”
“多谢贵军的支援，多谢了。”
简单的商量之后，邱克雷带着国军战士去了阵地的右边，从侧翼攻击日军。
战斗的惨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战士们的尸体一具挨着一具，鲜血染红了阵地。国军的支援虽然减轻了正面的压力，但也无法阻止鬼子猛烈的攻击。鬼子在人数、地势、装备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这一仗注定异常艰苦。二连还剩下一个排的兵力，国军也伤亡惨重。
一阵炮声过后，尘土飞扬，二连阵地被炸出一个个炮坑，紧接着又是一阵机枪的疯狂扫射。
“弟兄们，今天咱们的敌人太强大了，但是咱们的任务是光荣的。为了磨盘镇的乡亲父老能安全转移，也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为了我们的家，咱们决不能向鬼子屈服，决不能向鬼子示弱。哪怕只剩下一个战士，哪怕只剩下一颗子弹。”张来福连长鼓励着战士们，这一仗凶多吉少，他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二连的战士们是二连的骄傲，明知寡不敌众，却毫无惧色，仍在浴血奋战。
国军这边情况也很糟糕。
“他娘的，这仗是怎么打的！”看到毫无胜算，邱克雷自言自语地骂道。
“连长，咱们干不过鬼子，撤吧！”一个排长说。
“就这么撤了合适吗？”邱克雷反问一句，但他内心也有了这样的打算。
“不能撤啊，连长。鬼子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咱能忍吗？”另一个排长说。
“这样打下去，咱们都得撂在这儿。”那个排长坚持要撤。
“鬼子连畜生都不如，咱们放着它不打还算是爷们吗？再说咱们要是撤了，八路军二连就完了。”另一个排长愤怒地说。
“咱们也死了不少弟兄，对他们二连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咱们不能全撂在这儿。”邱克雷说。
“咱们要是撤了，八路军会怎么看咱们。”
“顾不了那么多了，把弹药给八路军二连留下吧。”邱克雷最后下了命令，“撤！”
“撤！”
“撤！”另一个排长气得一拳砸在地上。
战场上硝烟弥漫，枪林弹雨，炮声隆隆。二连的防御工事已被鬼子炸得面目全非，邱克雷的撤退更让二连雪上加霜。
“连长，国军撤走了。”一个战士来报告。
“他娘的，咱不指望他们了。今天咱们要和鬼子决一死战，雷子，你带几个弟兄去那边顶上。”张来福命令道。
张来福连长看到鬼子如此嚣张，怒不可遏。他端起步枪“咔嚓，咔嚓”不断将子弹推上枪膛，撂倒了几个凶狠的小鬼子。
鬼子的机枪手一个点射过来，张来福连长只得埋下头来等待机会。鬼子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了，一枚炮弹正落在张连长的身后。一声巨响，张连长和一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连长！连长！”
“连长！”
“毛五！”
弹片几乎击穿了张连长的胸膛，战士毛五也壮烈牺牲了。
“连长牺牲了！咱们跟鬼子拼了！”
一阵猛烈的对攻，又有一些战士倒下了。
鬼子的指挥官山口光一拿起望远镜望了一下二连的阵地，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狞笑。小野接过望远镜也望了一下，说：
“山口君，现在国军撤走了，八路的二连剩下的士兵也不多了，我们要不要冲下去一举消灭他们？”
“不，这些士兵是真正的勇士，我佩服他们的勇气和精神，我要看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山口光一收敛起狞笑，神情复杂。
关飞带着尖刀连一路紧赶慢赶，用了两个半时辰就到了磨盘镇。
尖刀连刚到就投入了紧张的战斗，让关飞感到震惊的是二连只剩下不到十个战士。
关飞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阵地确实不怎么样，虽然便于隐蔽，但鬼子居高临下，这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正在观察，鬼子的机枪一阵扫射，关飞蹲了下来，溅了一身尘土。“虎子，你带着一排去后面河堤上快速构建防御阵地，那里地势高一些。咱们的机枪在这里用不上劲，这样打太吃亏了。”
“连长，那里地势是高些，但后面是条河，咱没退路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关飞问二连的一个战士。
“陈士全。”
“你们连长呢？”
“连长牺牲了，我们二连就剩我们几个了。”陈士全说着用手指了指右边不远处的张来福连长。
关飞忙走过去，他发现张连长的衣服都已经浸透了鲜血，身下的土地也被鲜血染红了。“我们来晚了，张连长，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陈士权，这对面鬼子是什么来头？”关飞问。
“听说指挥官叫山口光一，这群鬼子在这一带扫荡几天了。”
“什么，山口光一？”关飞一听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娘的，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恰在此时，二连的卫生员来了，关飞仔细辨认了一下，是韩冰！韩冰俊美的脸被炮火熏得黝黑，白大褂被伤员的血染得彤红，像一片片鲜艳的朝霞。
“韩冰同志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快回去！”关飞说。
韩冰也不说话，她找到了张连长，流着泪要为他包扎伤口。
“你冷静点，韩冰同志，张连长已经牺牲了。”
韩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在给张连长擦拭伤口。
鬼子的一枚炮弹就在他们不远处爆炸了，关飞一把拉过韩冰趴在了地上，飞溅的泥土差点将他们掩埋。
“陈士权，快把卫生员同志带走，这里太危险。”
二连的一个临时卫生所就在离阵地不远的一个院子里，这里救治的都是重伤员，轻伤员都留在了阵地上坚持战斗。刚才这里落下几枚鬼子的炮弹，也是一片狼藉。陈士权把韩冰送到卫生所对另一个卫生员王小敏说：“你把她看好了，别再给我们添乱。”
陈士权看了一下那些受重伤的战士们，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冲阵地去了。
阵地上的交火很激烈。关飞把墩子喊来，说，“咱们这么打伤不到鬼子，把咱们那箱炮弹都打出去。”
“可是，连长，咱们不太会用掷弹筒，打不准啊。”
“差不多就行，打完之后咱们就撤，虎子那边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咚咚”几声炮弹打过去左一下，右一下，虽然不太精准，但都打在鬼子的阵地内，有一颗打在一个机枪手的身后，把机枪手连同泥土一起掀了起来。
山口光一没想到前来增援的这支八路军还有炮，他不由得拿起望远镜重新审视眼前的这支部队。
“三排留下阻击殿后，其他人员全部撤退！”鬼子的进攻不那么猛烈了，关飞下令后撤。
关飞和三排留了下来。
“连长，你怎么不撤？”大猛问。
“是啊，连长，我们在这儿阻击鬼子，你先撤。”张大龙说。
“少废话，等会儿我们一起撤，告诉战士们看准了再打，别浪费子弹。”关飞盯着鬼子的阵地，在寻找进攻的机会。
一阵交火后，鬼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关飞估计人员都撤得差不多了，下令后撤。
在一阵手榴弹的掩护下，他们撤到了河堤之上。
鬼子丧心病狂地冲了过来，这一下他们全暴露在尖刀连的枪口之下，成了活靶子。两挺机枪“哒哒哒……”射出复仇的子弹，鬼子成片地倒下。顾峻的狙击排弹无虚发，一颗子弹解决一个小鬼子，几个小鬼子的军曹就死在他们的枪口下。“山口光一，你他娘的敢露出半个脑袋，我就让你去见阎王。”顾峻在狙击枪的准星里寻找着目标。
小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宣告失败。接下来鬼子又是一阵炮击。
关飞命令战士们停止射击，就地隐蔽，躲避炮击。因为他知道鬼子炮击后就会发起新的冲锋，这是鬼子常用的伎俩。果然不出所料，停止炮击后又一波小鬼子冲了上来。
战士们抖掉身上的尘土，等待着关飞的一声令下。
“打！”鬼子进入了尖刀连的最佳射击距离，关飞一声令下，率先打死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鬼子。
顿时枪声大作，这一次手榴弹唱了主角。鬼子叫苦不迭，血流成河。
正打得起兴，小鬼子突然撤退了。原来山口光一下令停止进攻，全体撤退。
“为什么停止进攻？”小野气急败坏地问。
“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山口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小野说，“八路后面是条河，他们无路可退了，我们攻上去就能把他们全部消灭！”
“小野君，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伙八路的战斗力很强，他们又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天又快黑了，我们的士兵不擅长夜战，再打下去我们占不到便宜。”
“难道咱们就这么撤了吗？”
“中国古代的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地利’我们都失去了，所以只有撤退了。”山口光一说，“从长计议吧，小野君。我们消灭了八路军的二连就已经胜利了。”
山口光一带着部队到三十里外的大营口据点去了。
“鬼子撤退了，打扫战场。”
这一仗下来，二连只剩下八个战士，两个卫生员；尖刀连牺牲了五个战士，六个轻伤。尖刀连把战士们的尸体安葬在了河堤上，立了碑。关飞来到张连长的坟前，边敬酒边说：“张连长，你可以安息了。我会带着战士们继续战斗，直到有一天我们把鬼子赶出中国。”
尖刀连就在磨盘镇安顿了下来，只派了通信员小栓子回团部报告情况。
磨盘镇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这一带盘踞着鬼子的部队。关飞心里明白，和鬼子硬拼是不行的，还要采取游击战术骚扰和牵制鬼子的部队，破坏他们的扫荡。
由于离鬼子太近，无论白天黑夜，尖刀连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布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岗哨。
尖刀连就这样休整了一段时间。
二连的几个战士和其他的战士显得格格不入，关飞就寻思，这几个小子打仗都有股不怕死的拼劲，都是好汉，得留住他们。
“陈士权，你过来。”
“什么事，关连长？”陈士权跑过来。
“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和我们尖刀连的战士们不近乎，这要是打起鬼子来怎么配合？”
“这也不怪我们，是他们不和我们近乎。”
“行了，我就直说了吧，加入我们尖刀连吧，为你们死去的连长还有战友们报仇。”
“这，我们几个商量商量吧。”陈士权为难地说。
“商量什么呀，让他们几个都过来。”
不大一会儿，二连的几个战士还有卫生员韩冰、王小敏都到齐了。
“韩冰同志，这……”看到两个卫生员也来了，关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关连长，什么事呀？”韩冰装作不知道。
“是这么回事，这，陈士权，你告诉她！”
“关连长想让咱们加入尖刀连。”陈士权接过话说。
“对，”关飞想起该说什么了，“咱们尖刀连本来就不满编，这又牺牲了几个战士。所以……”
“关连长，我们也不能做主呀，得服从上级的安排。”韩冰说。
“这好办，有机会我到团部和团长说一下，没啥大不了的。”
“让他们几个留下吧，给连长报仇。”韩冰指了指陈士权他们几个。
“既然关连长这么看得起俺们几个，俺也没啥说的了。”陈士权说。
“太好了，不过，韩冰同志，我恳请你们两个也留下。”关飞说，“你说团长是不是老糊涂了，也不给咱们尖刀连配卫生员。”
“你敢说团长老糊涂了？看我不到团长那儿告你的状。”韩冰笑不拢嘴。
“你只要答应留下来，你爱怎么告状就怎么告状。”关飞憨厚地笑了。
“我可以留下来，不过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同志了，叫韩冰就行了，我听着别扭。”
“好好好，韩冰，韩冰，就这么叫。”
“小敏，你呢？”韩冰问王小敏愿不愿意留下。
“韩冰姐，我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谢谢大家给我关飞这个面子，今天晚上咱们庆祝一下，改善一下伙食，多加两个萝卜。哈哈……”
“哈哈……”
……
“连长，有情况。”一个战士慌忙来报告情况。
“什么情况？”
“咱们的哨兵在村口发现了一伙游击队。”
“多少人？”
“十个左右吧，他们说要进村向老百姓借点东西，他们还说他们是‘鲁西游击队’的。”
“鲁西游击队？”关飞和虎子相视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娘的，还有人冒充老子的队伍。”
“虎子，你去看一下。”
“是！”虎子带了两个战士，换了便衣去了村口。
村口一片嘈杂声。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村子？”
“就是，为啥不让俺们进村子？”游击队员们七嘴八舌的理论。
一个穿着粗棉布黑衣的人说，“我是队长，你告诉我为啥不让进村子？”
“你们来路不明，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鬼子派来的汉奸呢。”便衣哨兵说。
“小兄弟，你看我们哪个像汉奸？”黑衣人说，“我们是打鬼子的游击队，你们又是干嘛的？”
“我们是保护老百姓的。”便衣哨兵自豪地说。
“我们进村借点东西就走行吧？”
“不行，没有我们头儿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村。”
正当他们争辩得不可开交时，虎子来到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黑衣人。
“金鹏，”虎子上前激动地握住了黑衣人的手，“这么长时间你小子到哪去了，老想你了。”
“虎子！是你，队长呢？”黑衣人也很激动。
虎子把金鹏和他的游击队领回了连部。
“连长，你看谁回来了。”虎子兴奋地说。
“队长，我总算找到你们了。”金鹏鼻子一酸眼泪都快出来了。
“牛金鹏，是你小子，前几天我还惦记你呢。”关飞脸上乐开了花，“快进屋，说说你小子这么长时间干啥去了。”
原来这牛金鹏也是鲁西游击队的战士，在一次偷袭鬼子的战斗中受了伤，后来被安排在柴平洼村一户老乡的家里养伤，伤好之后也不知道游击队在哪，就和游击队失去了联系。
“我在柴平洼村老乡家里养好伤后，就寻思着去找你们，但是又不知道你们在哪，不知道往哪儿找。后来鬼子扫荡了下官镇，有几个弟兄逃了出来，他们的亲人都被鬼子杀了。我把他们联络起来，就成立了游击队。”
“你小子干得好，我们和鬼子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我们就要拿起武器和鬼子战斗到底，不能坐以待毙。”关飞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提起扫荡，关飞的心里就会燃起复仇的火焰。鬼子灭绝人性的扫荡会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会使多少人无家可归，又有多少人从此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关飞忽然想起了他的家乡，一个僻静的小村庄。那里有他的老母亲，还有他的可爱的妹妹小晴。关飞的父亲死得早，是他母亲把他们兄妹二人拉扯大，受尽了辛苦。想起这些关飞心里无比难受。妹妹小晴长着一副可爱的模样，比关飞小五岁，每天都粘着哥哥，关飞去哪里都丢不掉她。小时候觉得烦，现在反而很想念那些日子。自从参加了游击队就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还好么。
“前段时间，我听说平安城里的中村被游击队杀了，我就知道是你们干的。但是后来就没你们的消息了，我就把游击队的名字改成‘鲁西游击队’，和鬼子周旋，希望能闹出点动静，找到队长你们，也希望你们能找到我。”
“不容易啊！”关飞叹了口气。
“是啊，队长，我们人数少，十个弟兄。手里的家伙也落后，为了对付鬼子，连猎枪都用上了，但也只能揍揍几个落单的小鬼子。”
“你们这次来磨盘镇是为了啥？”
“就是为了找口吃的，弟兄们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牛金鹏说，“队长忘了，我家就在磨盘镇后家村，前面就是，这里是前家村。这次来也想顺便回家看看，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老娘。”
“我还真把这事忘了，吃过饭就回家看看吧。”关飞说，“去通知老郭给游击队准备点吃的。”
“队长，咱们鲁西游击队是不是解散了，你们都穿着八路军的服装，都加入八路军了？”牛金鹏疑惑地看着大家。
“金鹏你不知道，前不久团部把咱们鲁西游击队改编成了‘尖刀连’，咱们队长现在是连长了。”墩子说，“加入尖刀连吧，咱们还一起打鬼子。”
金鹏看了看关飞，“队长，我们也要加入八路军。”
“好吧，咱们尖刀连现在正缺人手，等咱们的队伍壮大了，就能和鬼子好好地干一场了。”
“队长，不，连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差点忘了。”牛金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
“下官镇的汉奸李得旺带着一队二狗子，抓了一批年轻妇女，二十多人吧。听说明天就要送往平安城。”牛金鹏说。
“连长，咱们把这姓李的汉奸剁了！”张大龙说。
“这些二狗子也他娘的该死。”一个战士说。
关飞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些妇女现在在哪里？”
“她们都被关在下官镇李得旺的大院里。”牛金鹏接着说，“李得旺家是一个富户，早些年李得旺靠倒卖粮米发财起家，后来不知怎的就投了鬼子。”
“你对李家大院很熟吗？”关飞问。
“也不是很熟吧，”牛金鹏挠挠头说，“说实在的，我们早就想宰了这个狗汉奸，但是去了几次都没能得手。李得旺当了汉奸之后，家里养了二十多个家丁，有几十杆枪，鬼子又给了他两挺歪把子看家护院，我们很难靠近。”
关飞把几个排长叫过来商量了一下说，“咱们决不能让这个汉奸把这些妇女送走。现在动身到下官镇天就黑了，晚上动手。”
“集合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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