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红楼之再迎春至 > 0017☆破残局宛纯斥多心,惹伤心延之费谋算

0017☆破残局宛纯斥多心,惹伤心延之费谋算


    上回书说至大夫人遣箜篌往二太太这处来取对牌,却被门上婆子拦住。

  箜篌只当是婆子不认得自己,因笑道:“妈妈们辛苦,我是大夫人院子里的箜篌,我们夫人命我过来拜见二太太。”

  岂料婆子们听了都摆起手来:“姑娘趁早别进去,里头正闹呢。”

  箜篌便道:“我才一路过来,隐约听着竟像是有人在哭。”

  一个婆子嘴快道:“是璇玑那蹄子。”此言一出,边上一个婆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想叫她住口。那婆子却躲开了,冷哼一声:“这事早晚传出去,再没不能说的。璇玑仗着自己年纪轻生得又美,老子娘又是给二太太立过功劳的,这些年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出了这事,照我说,该!”

  这话说了,又有一个婆子插话:“就是!听她哭天抢地,不知道受多大委屈。平日里穿红戴绿的,指不定早和大|爷有瓜葛了。”

  箜篌囫囵听了些,饶是她才回孙府,也听出些意思来。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又是大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很有些体面。丫头同府里的爷们有瓜葛,这些话原不是她该听的。当下笑道:“既这么,我就不进去了。”

  那最先说话的婆子便问她:“你有什么事,过会子里头静了,我替你回太太。”

  “多谢妈妈,原不过是我们夫人想问二太太两句话。怎好劳烦妈妈,过会子我再走一趟就是了。”说着便辞了众婆子,仍回祥容堂来。

  待她去了,便有婆子对才说话的婆子说:“才打扬州回京的丫头,你对她倒客气。”

  却听她回:“风水轮流转,你只瞧着罢。”

  箜篌回了祥容堂,屋里孙宛纯正坐着与大夫人说话。与二人见了礼,箜篌便将方才退思堂所见说了。

  大夫人道:“既这么,用了午饭你再走一趟就是了。”

  打发了箜篌,大夫人又与孙宛纯道:“你如今也十二了,照理说是该为你着手办事的时候。只是你知道,你父亲才回来,官职未定,只怕如今不能为你谋划得很好。另一样,你哥哥也病着,总要将他的事办好了,再来想你的。届时你父亲官职定下了,来日|你过去,门楣脸面也高些。”

  宅门府邸里的姑娘尊贵,孙宛纯又是长女,这些话告诉了她听一听也不妨事。

  只是到底她年纪轻脸又嫩,虽已学着管家的事了,听着这些话,仍不由面红耳赤,只喏喏道:“我自然都听母亲的话。”

  大夫人见她面容娇羞,不由轻笑:“你是长房嫡长女,你的婚事紧要。大姑娘配好了,下头的妹妹们才跟着沾光。依我之见,是想为你寻个知根知底的人,相貌其次,品性才最打紧。昔日在扬州时,我倒见过子景两面。林太太你也见过,还送过你两样东西,是个和善的人。眼下林家也回了京城,倘使此事能成,却再好不过了。”

  这事原不该同宛纯说得太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只是她总要知道知道宛纯的心意,才好为她谋划。这事倘使做娘的不能说,却也再没人能说了。

  目下见孙宛纯低头不语,只绞手中软帕,心知她欢喜亦有三分,当下定心。忙又笑道:“是我不好,平白无故地倒同你说这些。罢了,如今为时过早,日后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是夜孙宛纯陪着大夫人吃了晚饭,便往载盈院来。碧影正服侍他吃茶,见她进来,便笑道:“宛姑娘来了。”

  宛纯上前接过茶盅:“我服侍哥哥,你们自去玩闹。”

  众人于是退下,宛纯随手将茶盅摆在桌上,见孙绍先面色如纸,入眼羸弱,便叹息道:“好好地,偏要去吃那杯酒。养了多少年养回来的身子,今次尽数毁了。”

  孙绍先但笑不语,宛纯又气:“只当我不知道,哥哥这病五分真五分假?竟真为了那一位这样狠心,伤身的药说吃就吃,纵使知道母亲伤心,也都不管不顾了。”

  “孙家来日可期。”孙绍先似多出几分力,竟自撑着坐起来,端起茶盅慢慢将茶吃尽了。“我不似子景,是个清风明月入怀,两手皆可空空的人。苦心谋划这么些年,终是回京城了,我必入朝。”他勾起唇笑,竟成竹已在胸,眼里心里已将自个儿往后的路铺设成了。

  “我是恋慕权势的人,倘使入朝,不为官拜相不休。届时荣国府江河日下,如何风光迎她为正妻?不说来日,只说眼下。至多再过两日,”他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父亲必定蒙封官职,一跃成重臣。此时不谋划,只怕再没来日。”

  宛纯原先只当他心思缜密,不防他方方面面俱都思量好了,当下沉默。又过一刻方道:“遇河渡河,遇桥过桥,哥哥何必如此算计,平白耗费心血?”顿了顿又道:“纵使孙家来日可期,荣国府也非江河日下,哥哥难免多虑。如今宫|内娴德妃宠冠六宫,荣国府只怕能享一世荣光。”

  孙绍先将茶盅放回去,茶盅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叫人心颤。“西太后不喜娴德妃。”

  西太后出身名门左氏,其父左蔚岷为太上皇恩师。当年西太后为太上皇养下长子,正是当今圣上。只是昔年今上胎里失调,双目失明,乃至去岁方才好了。西太后在深宫之中当了数十年默默无闻的沅妃,今上一朝成真龙,西太后也跟着起势,如今随太上皇居于乾元宫。

  如今以孝治天下,今上敬重西太后,太上皇爱重西太后。西太后不喜娴德妃,皇上也未必真宠爱娴德妃。不过一时之显赫,岂非置娴德妃于炭火之上。

  宛纯虽是姑娘,这句话却听得明白。当下噤声不语。

  孙绍先瞧她一眼,方缓缓道:“我心里有计较,今日之伤心,未必不是明日之欢喜。你只管想着自己就是。”

  这原是个连环局,少了一环,便不能成局。

  他苦心布下,不只是为了迎贾迎春回来。更是想令她来孙府后过得好,想叫大夫人并老太太都记着今日这份恩。别等到来日荣国府没落了,便将贾迎春也看做眼中刺。

  荣国府如今繁花似锦,来日便是穷途末路。不说贾敬并贾赦两个原是酒囊饭袋,便是贾母千娇万宠养着的那位宝二爷,又何尝是个有大才干的人?荣国府没落是必然之举,他救不得,也没人救得。

  他们要败只管让他们败去,贾迎春却是他不能放的,须得趁着时候定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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