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赵伯伯！”舒暕听着不对劲，立刻制止赵馆长的玩笑。
两人毕竟不熟，玩笑过头就不太合适了。
李九歈的反应倒是没有舒暕大，只陪着笑了两声，这事就算过去了。
后面的三个员工更不敢有什么反应，看着自家老板被调侃，他们反倒好奇地去打量另一位女主角了。
自家老板的条件自然毋庸置疑，那是多少少女的梦。再看舒暕，单从外貌上来说，肤白貌美、气质泠然，和老板是十足般配的。
只是吧，老板是个工作狂，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多少年了还没有一个美人撬动过他半点空闲时间。
美则美矣，对于舒暕，他们也没压多少胜算。
告别了赵馆长，舒暕和李九歈一行人同出了博物馆。
舒暕的车被赵如一借走了，她本来打算逛完博物馆再顺便去鸢逐参观，现在鸢逐的人就在这里，或许还能蹭个车？
索性，她从包里翻出了林代给她的嘉宾证追了上去。
“李总！”舒暕喊道。
李九歈一行人都回了头，站在原地等她。
舒暕跑到他跟前，直接递上她的嘉宾证，解释：“刚才不方便，现在向李总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暕，是只见香廊的负责人，「迭代」年末活动的合作方之一，负责为周边产品调香。在林代主管手上签的合同。”
话毕，舒暕再向他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李九歈浏览了证件和名片，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双眼又重新打量了她。小一会儿才把证件还回去，名片则收进了自己外套内口袋里。
“年末周边就麻烦你了。”得知了她的身份，李九歈客气地说。
“应该的。李总直接回公司吗？”舒暕直白地问。
“是。”他回答，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大变化，旁人想要察言观色都不简单。
“产品中有一款以鸢逐为主题的调香，签合同的时候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鸢逐，不知今天可否蹭个车让我一起去公司学习一下呢？毕竟，本子还没写完呢。”说完，舒暕还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晃了晃。
李九歈浅笑，舒展了眉眼让整个人都显得明朗不少。他抬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越野车。
“请。”
“谢谢李总！”
舒暕笑得优雅，一举一动都非常合宜。
李九歈继续往车边走去，舒暕跟在后面，才挪步，突然被三个员工拉住。
等李九歈稍稍走远，其中一个女员工凑近舒暕小声提醒：“我们李总不喜欢别人坐他的副驾。”
说完三个人就一溜烟跑了，剩下舒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抢占了车的后座。
什么意思？
舒暕眼看着三个员工包揽了后座，而李九歈则上了驾驶位。
慢着！
这是老板给员工当司机？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舒暕现在要上车，就只剩下李九歈旁边的副驾。可照他们刚才说的，李九歈并不想让副驾上有人。
那她怎么办？
舒暕内心奔溃，他们当总裁的是非得有个什么怪癖不可吗？
她尬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车上一声鸣笛催促，舒暕也不管了，直接跑到驾驶位旁，手指扣在车窗上敲了敲。
李九歈按下车窗玻璃，疑惑地看着她。
“要不……我来开车，李总你坐那儿？”舒暕指了指副驾。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认为不能坐副驾就等于可以坐驾驶位的。
总之，结果就是，车上四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不过让后面三个人更诧异的是，李九歈还真的把车钥匙朝舒暕一丢，自己下了车又绕到了副驾上。
舒暕没有多虑，接过钥匙后就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一切自然又合理。
后座三人默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因为他们根本没来得及提示她，除了副驾，李九歈也从不让别人开他的车。
博物馆的这条路舒暕很熟悉，去鸢逐的路也是一回生二回熟，所以一路上她开得很顺畅。
李九歈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睡着。
后面的三个人不敢说话，但手上却很忙碌。
没有领导的群聊里——
目击者1号：和大boss出外勤，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打工人a：厕所摸鱼中，时间紧，别卖关子了，赶紧交待！
目击者2号：[图片]（从后座中间角度拍的一张照片，副驾位半个身影能猜出是大boss，驾驶位的半个身影从长发和穿着能看出是个女性。）
打工人b：我去！谁p图谁是加班狗！
目击者3号：我用节操发誓，千真万确，绝对是原片原图！
瞬间，群内消息爆发！
打工人c：天！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打工人d：3秒内，我要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打工人e：我也想摸摸大boss的方向盘。
打工人a：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能摸。
目击者1号：已知信息：名字，舒暕；身份：周边合作方。据说是在市场部林主管手上签的合同。
打工人f：我是「迭代」运营的，马上去找林主管打探情报！同志们，等我消息！
目击者2号：这位舒小姐要来公司参观，路程大约还有20分钟，同志们，做好围观准备。
群内各种表情包再次爆发！
约摸半小时，黑色的越野车稳稳停在了鸢逐科技的停车场。
后座火速溜下来三个人。
车内，李九歈闭着双眼好像还没醒。
舒暕熄了火，准备抬手拍拍他，最后又收了回来，改成轻声呼唤：“李总，我们到了。”
“嗯，辛苦了。”李九歈随即回答，但依然闭着眼，声音有些沉闷。
他并没有入睡，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主驾与副驾的距离不过二三十厘米，舒暕侧身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也看得更仔细了。
他眉头微锁，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球的转动而轻轻跳动。
他是在苦恼什么事吗？
舒暕从包里拿出一瓶随身携带的舒缓精油，本来是要在人中或者太阳穴上涂抹一点来起效，但李九歈没动，她不好意思再叫他。
于是，舒暕干脆把精油倒在自己手心上，两掌摩擦，让精油在手心的温度中充分挥发。然后在副驾位周围挥动双手，保证精油中的香气能够传递到他的嗅觉范围。
淡淡的花香分子渐渐弥漫在封闭的车内，李九歈睁开眼，却见旁边的女人一副做法的姿态凑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你在做什么？”他不解地看着舒暕。
李九歈突然开口吓了舒暕一跳，双手停滞在空中，惊恐地看着他。
“我、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想用精油帮你舒缓一下。都是天然成分，效果很好的。”舒暕收回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腿上。
李九歈没说话。
不相信？
舒暕又把精油瓶直接塞到他手里：“这个送给你，头晕或是疲惫的时候在人中和太阳穴的位置涂上一点，要是用得好，下次我再送你新的。”
舒暕眼神真挚，这副温柔贤良的面孔在这种情况下就格外有作用了。
李九歈低头看了眼手里多出来的玩意儿，再看送礼人宛如绵羊一般温顺的模样。
“谢谢。”他点点头，没有拒绝，说完又继续靠在椅背上冥想。
车不是自己的，人也没必要陪着，舒暕准备自己去参观。
“那个……李总要不你先休息，我就先下去了。”舒暕小声交待，然后把车钥匙放在中央扶手上，“钥匙我放在这儿了。”
没等李九歈回复，舒暕转身开门，一只脚迈到了车外。
“等等。”
舒暕另一只脚还没落地，李九歈喊住了她。
下车动作停在一半，舒暕回头，姿势有些别扭。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他神情严肃，偏过头正视舒暕。那双幽邃的黑眸仿佛自带引力，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视线对上，一边是清澈如水，一边是深奥莫测。
“当然可以。”舒暕大方地看着他回答。
出于此行的目的，她巴不得多和李九歈聊两句，毕竟有谁会比鸢逐的创始人更了解鸢逐呢？
“关门。”李九歈打量着舒暕别扭的姿势说道。
舒暕连忙收回落出去的双腿，利落地关上车门，乖巧地等候发问。
“「迭代」是真的在玩吗？”这是李九歈的第一个问题。
怀疑她在博物馆里说的话？
舒暕点头，认真回答：“我游戏水平有限，目前还只迭代到秦朝。”
她不会给自己冠上什么骨灰级玩家的名号，但从原始人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实打实玩出来的。
“你对「迭代」有什么看法？”这是第二个问题，停顿了一下，李九歈又补充道：“不用在意我的身份，就当是……问卷调查。”
舒暕惶恐，来自总裁的问卷调查，她可真幸运。
琢磨了话，舒暕转过身面对他，干脆把问题抛了回去：“在填写这份‘问卷调查’之前，我可以先问李总一个问题吗？”
李九歈点头。
得到肯定，舒暕真诚发问：“虽然我对市场上的游戏以及游戏公司都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玩家，我能够感受到鸢逐在「迭代」上下的功夫。比如游戏中人物的服装，你们没有选择迎合大众而一味将现代审美强塞到人物身上，而是尽可能的还原历史，如果没有足够的调查了解，是不可能做得这么完美的。只是这样完全贴近事实，又未必能让玩家都喜欢。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鸢逐决定做这样一款游戏？”
舒暕的话让李九歈有些出乎意料，至少她的问题比那些只会找流量话题的记者更有回答的意义。
“你知道鸢逐的第一个游戏「边际巡旅」吗？”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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