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子的态度

　　“你怎么觉得？”在雨果王子走远后，爱普莉对艾尔问道。

　　“他没有欺骗咱们的理由。”艾尔说道，“也许在战力上面咱们两个比他们所谓的中级战士要强，但那是一支军队，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觉得我在他们面前有什么利用价值。”

　　爱普莉顺着话接着说道：“唔，这里的魔力很混乱，在这里我能驱使的幻兽也会受到影响。

　　能够维持稳定联系的只有雷兽、炎雀、石魔，幻蝶需要休息……

　　除此之外的攻击手段我拥有的并不多，而且很难对血族造成什么威胁，这种情况下我很难对抗他们。”

　　艾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也就是说，不管对方是否知晓你的战力，他们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况且从那位王子的语气来看，似乎很清楚你们种族的事情。

　　而且对方的行为也并非拉拢，更像是勾起兴趣。”

　　“一切只能等明天了。”

　　“是啊，也许明天什么都清楚了。”艾尔多少有些焦虑，但还是强作镇定。

　　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还是想不到雨果有什么目的，艾尔也只能无奈地对同伴表示再逛一逛夜景，好好放松下脑子。

　　……

　　第二天早上，艾尔在屋子里的餐厅吃着属于他的早餐：培根和煎蘑菇、碱水面包和乳酪、一份香肠，还有一杯黑咖啡。而在他的对面，摆着一份双份芝士的鸡肉乳蛋饼，可颂配上草莓，咖啡里加了牛奶、糖、香草籽。

　　在与爱普莉相处的这段时间，艾尔已经颇了解她的口味：喜甜，喜欢奶香，喜欢多层次的口感，大概和她常年在森林生活有关吧，也有可能和她时不时鲁莽的而又充满好奇心的性格有关……

　　从别人的饮食习惯中猜测对方的性格，算是艾尔在与人相处中的一种手段。艾尔作为一名猎骑，和别的猎骑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总是被一些过于热情的猎骑拉去喝酒，比如说凯。

　　一开始的时候艾尔是很不擅长和别人交流的，他的方法就是尽可能猜对方的性格，然后迎合着对方进行交流，虽然被凯的热情和不羁带得不再那么怯生讷口，但时不时就观察别人的习惯艾尔还是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下来。

　　不过艾尔有了新的疑惑，血族给他们提供房屋，食物也进行供给也是合情合理，但这些和地上无异的食物到底哪来的？难道这群家伙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地下培育植物和牲畜？

　　端着咖啡兀自出神的艾尔渐渐觉得自己持续不停地思考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毕竟没有足够的情报，更多的思考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在爱普莉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后，艾尔又倒上了一杯咖啡，静静地等待爱普莉用完早餐。

　　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也有可能是监视得足够严密，在两人用餐完毕没多久，房屋的门被敲响了。

　　雨果王子在门口站着，身旁是一辆颇为豪华的厢式马车。他笑吟吟地看着来开门的艾尔，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你看我很准时地赴约了”这样的感觉。

　　“王子殿下，就算我们因无礼而遭监视，但这终究有些不合适对吗？毕竟我们当中有一位女士。”

　　面对艾尔的小抗议，雨果显得毫不在意，他轻描淡写地说：“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啦，只不过是地下人看见这里的烟囱冒了烟，他们觉得你们开始了早餐。

　　既然如此，我在你们用餐完毕后拜访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艾尔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理亏，当然这是因为他和爱普莉终究是入侵者，不管怎么咬文嚼字还是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毫无疑问，雨果此番前来并不是像一个好邻居，早上亲切地问候用餐的情况，他大概是为了昨晚的话而来的吧？

　　“差不多察觉到了吧。”还是慢条斯理的语气，雨果继续说道，“我是来带你们去看一些我想让你们见到的东西的。

　　请上车吧，我们的旅途会比你们来的时候要远上一些。”

　　没有拒绝的理由，艾尔和爱普莉登上了那辆马车，坐在了雨果的对面。

　　一路无言，只是看着街边景色的变化，看着路人来来往往，看着马车驶上升降机，看着脚下的城市变远变小。

　　然后升降机在之前没有停顿的地方停下了，而马车并未在宽大的平台上掉头，就那样直直向前，然后停下。

　　“对于你们而言，一开始就来到这里应该是最好的。”雨果说道，但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严肃了许多。说完，他拿起一顶宽檐礼帽，走下了马车。

　　察觉到了态度的变化，艾尔什么都没说，用眼神示意了爱普莉，然后跟着雨果下了车。走过了一段阴暗的通道，穿过溢满明亮光芒的洞口，艾尔见到了不可思议的光景：

　　依旧是地下的宽大空间，但岩顶的光芒却远胜之前城市上空的魔法辉光，那温暖而耀眼的光，毫无疑问的是如同阳光那样的东西。而在阳光照耀下，是一座农场。

　　“借藉由太阳领域的材料，比如黄金和炽石，利用大量的魔力才能制造这阳光。

　　当然，对于血族而言，这相当于毒，我身为王族，虽不致命，但也绝不喜爱。”

　　雨果十分贴心地送上解释，但这份贴心也仅限于此，他不等艾尔回他的话，又一次开口道：

　　“看见下面的农田和牲畜了吗？那正是你们、还有夜之国的人类们的食物来源。

　　这样的区域还有上百个，这是我国的基础设施之一。

　　我想向你们说明的并不多，仅此而已，还请和我去下一个区域去看看。”

　　突然的变化让人摸不清头脑，但艾尔似乎察觉到了些许的违和感，他决定毫不犹豫地跟着雨果，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艾尔扭头看了看爱普莉，她沉默但一脸坚定，对艾尔回以点头。

　　重新回到马车上，雨果对二人说道：“要跟你们说明另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血族的战力。

　　我们血族的实力与爵位有着直接关联，一般有爵位的就是中级战士了，算是中坚力量吧，但构成军队的是底层血族。

　　他们可不似罗森尔那样拥有着灵魂的大军，但复生能力也足以让多数敌人棘手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例外就是了。”

　　什么意思？艾尔有点懵了，但这种事不需要再多去思考，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雨果说这句话的理由。

　　夜之国的演兵场。

　　这里成群的士兵在操练，而艾尔注意的是一件对他而言颇为不可思议的事：几个魔力水平颇低的士兵正像唤狗一样使唤着一个魔力水平高的血族。

　　“你注意到了啊。”雨果的声音如铁一般强硬冷冰，“顺便一提，他是个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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