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极限中的胜机

　　起跑的姿势，把剑后展到极限，就算对方还未出招艾尔也明白对方要做些什么：招式被拆穿，干脆就用最纯粹的速度来解决战斗。

　　自己做得太明显了！艾尔不禁如此懊恼道。由于对华丽剑士非人的高速感到恐惧，艾尔在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预判挡招，结果让自己的底牌被对方看穿。华丽剑士自然可以看出艾尔流畅抵挡的背后，是对自己速度反应的不自信。

　　横持长剑，身体半蹲，艾尔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手，想要防住对手接下来的这一招。

　　华丽剑士见到艾尔的防御姿态似乎毫无反应，只是将肌肉绷到最紧，就像是拉到极限的长弓，然后在下一瞬间，场上出现了一条线——超高速让华丽剑士形成残影，在场上连成一条直线，毫无阻碍地穿过艾尔的身体。

　　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由于战技往往只能持续一小段时间，这让艾尔此时的反应力急剧下滑，让艾尔反应过来对手已经完成攻击的是自己右肋下伤口传来的痛。

　　血不停流着，值得庆幸的是伤口不深，看来对方仅仅是擦过自己而已。被疼痛刺激得大脑稍微活跃一些的艾尔连忙转身，准备重新摆好防御姿势。

　　狼狈，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状态：艾尔把剑抬起来会牵动到伤口，甚至呼吸的幅度太大都会觉得生疼，更不要提闪避。

　　此刻唯一对艾尔有利的是，华丽剑士似乎是因为冲刺的精准度不够高，准备调整新的进攻方案而暂缓了行动，这让艾尔有了喘息的一瞬。

　　左手腾起火焰，狠狠摁在右肋下部，用高温烫住伤口止血。咬牙忍住疼痛，重新发动战技，更加专注地观察对手。

　　观察每一个细节，观察每一个动作，艾尔的眼睛扫过对手身上的每一处。见华丽剑士再次摆出那副冲刺动作，艾尔决定将观察的重点转移到了对手的脚上。

　　华丽剑士的脚跟似乎微微抬起，要来了！艾尔不顾伤口处的疼痛，向左侧转身躲闪，想要避开两人之间的连线。

　　果然，在艾尔的身体刚好离开二人连线的那一瞬间，那道影子从他身后瞬间经过。但这次华丽剑士这次却毫不迟疑，瞬间转向，影子画了一道折线！

　　这道折线再次袭向艾尔，艾尔借助战技的效果连忙再次转身，将剑竖在自己身前，想要以此招架。

　　可就像是巨浪中的小舟一般，艾尔被那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击溃，转着圈被击飞了出去。

　　艾尔原本想在落地时调整姿态站好，可是那道影子已经转向，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即将落地的自己！

　　抓住时机，艾尔就那样摔倒在地，顺势连滚数圈拉开距离。在起身的瞬间，右手用剑画出魔法阵，并准备用右手施放另一个魔法。

　　简化魔法阵施放的「飞行」和无咏唱化的「风来」为艾尔提供了足够的速度，同时艾尔再次发动战技「流水」，虽然疲惫感有一瞬间充斥了艾尔的大脑，但轻快的感觉和流畅的反应一下子代替了这些。那道影子袭来，艾尔向后迈步，他勉强跟上了对手的速度！

　　他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一个不会因为施放魔法而被对方抓住时机的瞬间，一个对方持续攻击的短暂空白期，这样艾尔就有足够跟上对方的手段。

　　尽管对方挥剑的速度依旧超过艾尔，但由于双方移动速度已然相近，华丽剑士也只能像个“普通”剑士那般出招——那套呆板生硬的单手剑法。

　　终于，战斗按照艾尔的剧本进行着。两个人绕着圈在斗技场上四处蹿，兵器碰撞的声音几乎没有断过，刺耳的声音让最前排的观众忍不住捂上耳朵。

　　这样的对拼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艾尔不知道连续使用了多次战技，只是觉得脑子里的疲惫感愈发严重，但艾尔依旧在坚持。

　　在艾尔的内心里，华丽剑士是人形的怪物，他不觉得这位神速的剑士会疲惫，但他相信对方总会不耐烦，总会急躁。

　　咬着牙又一次接下对方的下劈，艾尔刚把剑竖起来想要接住对方来自左边的攻击，但对方的剑却又一次直直斩下，从艾尔长剑的护手上滑了过去。艾尔明白，这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时机！

　　剑横着向上搪，在拦住对手的招式后，接着画着圈向自己身后划去。在刚刚剑划过的地方，在艾尔的脚后跟，一个小小的岩石凸起出现，瞬间把高速移动中的艾尔绊倒，让他纵着身子横飞出去，而这也让艾尔躲开了对手的又一次下劈。

　　紧接着，艾尔把左手背在身后，一道藤曼向右延伸，形成一道绳索。这道绳索拽着高速移动的艾尔做起了圆周运动，而离心力和高速也让艾尔不可控制地侧翻了一百八十度。

　　同时，绳索所带来的瞬间的停滞让华丽剑士一下子就接近了艾尔，而艾尔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他在对手头颅即将经过自己的一瞬挥下长剑！

　　华丽剑士瞬间打着滚摔了出去，而艾尔也因为无咏唱的「藤曼」强度不够而朝着左前方摔了出去。

　　刚才那一剑没有斩下对方的脑袋！艾尔手上的感觉告诉自己这次攻击没有达到最佳效果，但是没有关系，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设计中，尤其是对方摔落的位置！

　　华丽剑士爬了起来，他的脖子侧面被开了道口子，血流如注，但一时尚不致死。他仍想摆出架势继续进攻，但他看到艾尔把剑插入了地面。

　　在长剑插入地面的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场中出现——艾尔此前一边格挡一边四处移动的原因，他在悄悄地完成这个巨大的魔法阵，而华丽剑士摔落的地方正是魔法阵最中央！

　　魔力灌注，魔法阵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华丽剑士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腾地而起的巨大火柱所吞噬，只留下一具焦尸。

　　赢了……虽然艾尔极度讨厌在这种比试中杀人，但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获胜方法，唯有赌上生死。

　　场上短暂的沉默，然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艾尔的朋友们从台上跳下来拥抱着艾尔，不少在场的猎骑或是水手似是颇受感染，也纷纷跳下，前来祝贺。

　　不待艾尔拒绝，人群中的一位神官替艾尔治好了伤口，还表示费用会由自己来出。这种出于对艾尔尊重的关心让艾尔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朋友们搀着他回到看台上——在颁奖前，斗技场尚且还有一个新任务：决斗审判。

　　似乎是昨天到港的军舰上有一起不小的摩擦，听说是两位王都大人物的儿子到这艘船上历练，结果因为功劳而起了争议。

　　当然，艾尔并不关心这些，他更关心那笔8000伊布的奖金。当然，这会他最关心的是好朋友凯不见了，他连忙向因多尔询问。

　　“他本身今天是有委托的，刚刚一直在看你比赛，见你赢了就赶紧带着他那两个小朋友出发了。”

　　听到因多尔的解释，艾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位有点话痨的好友居然为了自己差点误了行程，着实有点愧疚。

　　如此思索间，有两个人进了斗技场，一个人拿着剑盾，一个人提着一把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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