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陌生女人

墨凉川眉头蹙紧，目光如炬地看着顾斯曼，低哑的嗓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你说不关你的事，那你又怎么能确定是你父亲干的？”

        “我有证据！”顾斯曼急切地想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洗干净，她知道墨凉川的手段，如果她承认了，很有可能会死在监狱里，她不能进监狱，不能死！

        她像是受到惊吓，又急剧恐惧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墨凉川，胸口不停起伏，揪着领口喘息得越来越重，连说话都结结巴巴，“那天我父亲说你在查顾氏集团，查他，但他不怕，说你什么也查不到，说你是因为沈初烟才会起了要调查当年事情的心思，他就让人趁墨奶奶去庙里的时候推她下台阶以便陷害沈初烟，这样，你就不会再帮她调查，我爸爸也不用再防着你，他会省心很多。”

        墨凉川一张清冷的脸上瞬间寒冰似雪，冷眸间狠狠跳动着一股怒意，他毫不留情抬起脚朝顾斯曼身上狠狠地踹了下去，这一脚比刚才还要重还要狠。

        顾斯曼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完全躬起来，双手捂着肚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咯咯咯咬牙的声音，脸色灰白，豆大的汗从额头上落下来，她眼睛却睁得很大，死死盯着墨凉川。

        这时，警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上前将躺在地上的顾斯曼直接拽了起来，带进了警察局。

        “顾家所有的人都不许放过，在锦城，我不想再看到一个姓顾的。”墨凉川微眯着眸子，言语间已全是暴戾。

        “是，我马上去办。”江北眉间微蹙，应声迅速离开。

        墨凉川深吸了一口气，上了车，飞驶出去。

        叮铃——

        他瞥了眼放在副驾驶的手机，上面跳动着墨晓芸的名字。

        他其实已经很疲惫，甚至有些拿不起手机。

        任由铃声响了两遍，他才伸手摁了接听键，没等他开口，墨晓芸已经迫不急待的问道：“哥，我听说你把他送进警察局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墨凉川沉默了一瞬，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来墓园，我告诉你。”

        墓园。

        天空灰蒙蒙的，一团黑云压在头顶，笼罩在一片冷清的墓地上空。

        墨凉川身材挺阔，高大的身形缓缓弯腰把一束白菊花放在墨老太太的墓前，他静静立在那里，莫名的多了几分孤寂和萧瑟。

        沉默良久后，他屈膝在老太太墓碑前蹲下，轻轻抚过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回忆着和她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的悲愤更加的浓烈起来。

        这时，墨晓芸抱着一束花缓缓走上台阶，来到墨凉川身边。

        她看了墨凉川一眼，低头把花放下，朝老太太鞠了一躬，看着老太太的遗照，她也红了眼眶。

        “奶奶……我好想你。”墨晓芸声音有几分低哑，哽咽着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情绪。

        身边的墨凉川依旧沉默着，眼底一片阴鸷，轮廓透着冷漠与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墨晓芸来是想听关于程明达的事情，所有证据都出来了，她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她心里想程明达是自己的父亲，又不想。

        她很矛盾，这两天一直睡不好吃不好，好几次陪墨小鱼玩的时候走神都被嘲笑。

        墨凉川心情沉重的连看也没看墨晓芸一眼，他来墓园是想告诉奶奶，父亲的所做所为，他知道若奶奶还在世，也会赞同他的做法。

        和奶奶告别后，墨凉川转身下台阶，心里压着的某些事情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墨晓芸飞快冲上来，按住车门忐忑地问道：“哥，你快告诉我吧，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似乎在走下墓园的台阶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论听到怎样的结果，她都会接受。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墨凉川，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爸爸没有死，不过，他下辈子恐怕只能在监狱里过了。”墨凉川声音极度平静，目光平视前方，黑眸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那么，爸爸真的害死了二叔，陷害烟儿姐姐的父亲，害死小鱼的母亲，诈死骗过我们所有人……”墨晓芸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他真的是爸爸？他真的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相信，爸爸怎么可能会做那么多坏事……”

        当所有证据都统统摆在眼前，墨晓芸的心理建设彻底崩塌，她难以置信的捂住嘴，眼泪顺着手指滑下去，抽泣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墨凉川轻轻吁出一口气，声音变得阴鸷决然，“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和法庭了，你也不要再操心了，我不会徇私，会给死去的人一个公平。”

        墨晓芸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墨凉川后面那句公平，她咬紧了唇瓣，什么也没有问。

        可心里，始终纠结，彷徨，痛苦。

        那毕竟是养育了她疼惜了她多年的父亲，她怎么忍心让他不得善终？

        可是，墨凉川已经做了决定，她再多说也是多余。

        闭上嘴，讪讪退了几步。

        这时，墨凉川的手机倏地响起，一看，竟是安排在沈初烟身边的保镖打来的电话。

        他眉骨跳了跳，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墨少，沈小姐不见了。”

        锦城市医院，VIP病房。

        墨凉川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赶到时，保镖和医生护士正围着一个战战兢兢，穿着病号服的陌生女人。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脸埋在膝盖里，一直抽泣着哭个不停。

        墨凉川由于一路跑过来，不停的喘气，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女人拽起来，双眼猩红地看着她，表情冷冽地问，“烟儿去哪里了？”

        刚才保镖在电话里说沈初烟不见了，墨凉川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震惊的，可亲眼看见病房这一幕，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不想管，只想马上知道沈初烟在哪里。

        女人被突然扯起来，颤抖着身体竟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惊恐的看向墨凉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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