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害她的心
顾建生不得不老实交待：“当年，墨氏集团欠了很多外债，你父亲没能力保住墨氏，正在那时候他又找到了程明达，便做了场车祸，让程明达死在他的车上，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死了，这样，他就可以和他的情人万菲菲换个身份在国外重新生活，后来，你把墨氏发展得太好，他眼红，想回来夺回公司，本来是想用程明达的身份先获得你们的信任，再一点点把股份转移到他名下，不曾想，被你发现了。”
“沈英光当年被他用妻女威胁，只得替他背锅，他回来后怕被揭穿便让人在监狱里害死了沈英光，还有他的情人万菲菲等人，统统都是他害死的，我不过是帮他搭个手传个消息罢了。”
顾建生说出了当年的一切，所有责任全都推得一干二净，只是沈英光当年为什么要背锅，他轻巧的敷衍了过去。
闻言，墨凉川只觉得如雷击一般，脑袋里嗡嗡直响。
他的父亲当年竟然会为了那么一个荒谬的理由而放弃了他们所有人，还害得沈家家破人亡。
他和沈初烟即将人鬼殊途……
如此狠毒的人，连他这个亲儿子都准备要取而代之，何况是别的不相干的人。
墨凉川的手不禁攥紧了些，自嘲地笑了笑，抬眸，继续问道：“我奶奶，也是你害死的？”
顾建生连忙摇头，“没有，墨老太太的事不是我做的，她和我要本没什么利益纠葛，我犯不着去害一个无辜人的性命啊。”
“无辜的人，你们害的人有谁是罪有应得？恐怕那个早就该死的人是你们！”墨凉川恨得咬牙切齿，拳头在桌下捏得咯咯咯作响，若不是在警局，若对方不是自己的父亲，他真想一拳打下去，替所有冤死的人讨个公道。
“我只是听你父亲的话在做事，，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我当初也是鬼迷心窍，才会同意他的计划，凉川，我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一点都没有瞒着。”顾建生知道，如今只有墨凉川才能救他。
他找出墨正国无非就是想要替浓烟的父亲洗清冤屈，现在人也死了，他就算有气也是直接往墨正国身上撒，他这种小人物，应该不会被看在眼里。
他起身想要追上去再说几句，警察却拦住了他的去路，强行把他控制住。
墨凉川经过二号审讯室时，匆忙而过，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他根本不想去看那个恶毒的父亲，也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话。
那种无耻又自私的人，真的不配做墨家的人，更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他突然记起，从疗养院接母亲回老宅，看见冒充程明达的父亲时，她一直说他是坏人，说他是磨鬼，会害他们，原来，最看得清的是那个神智早就不清了的母亲。
或许，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知道父亲在外面养情人的事，只是为了他们这个家，默不作声，将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底。
失去父亲那刻，母亲应该是得到解脱了才对，但她却精神失常了。
墨凉川不想再往下想，深深吸了口警局外面的新鲜空气，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回头，看见的是顾斯曼穿着一身白色高定小裙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朝他这边小跑过来。
他现在对顾家的人没有一丝兴趣，转身，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顾斯曼跑近时，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断断续续才说完整一句话，“凉川……我，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父亲，救救顾氏吧！”
墨凉川仿佛没有听见，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走。
顾斯曼大口地喘着气，急忙往前小跑着追上了墨凉川的大长腿，她忍住心头对墨凉川莫名的恐惧感，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凉川，你就帮帮我吧，看在我父亲曾经帮过墨氏，你就救救他吧，求你了！”她双手合十，哀求着。
在她提及曾经的事情时，就像是把一些东西连根拔起，本不想理她的墨凉川骤然停下脚步，冷眸瞥向她。
顾斯曼以为墨凉川松动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眉眼刚展开准备开口，腿上就被墨凉川狠狠的踹了一脚。
“啊……”
痛得她惊呼了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水泥地上，脸色发白，光裸的膝盖磨破了，痛得她咬紧牙倒抽了一口气。
顾斯曼缓过来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上是血和灰尘混杂的颜色，她痛得站不直，娇弱的身体颤若颠筛，惊惧交织道：“我父亲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墨家的事，他是被利用了，你救救他，别让警察抓他……”
墨凉川地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地看着她，“我奶奶难道不是他害死的？”
顾斯曼听到墨老太太，心虚地垂下了眸子，她不敢看墨凉川，双手紧紧攥着，内心极其恐惧混乱，下意识开口，“我不知道。”
墨凉川冷嗤一声，“你父亲已经承认了害死我奶奶是他一个人干的跟你无关，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就放你一马。”
顷刻间，顾斯曼觉得一个闷雷打在了她的耳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就像是在盛夏落进冰窖一般，浑身僵住。
她当初明明没有向父亲承认害了墨奶奶，也没人知道是她所为，父亲为什么还要把罪名揽在身上？
她心里慌极了，犹豫之际，连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墨凉川抱着双臂一直凝视着她，想看她一点点崩溃瓦解。
空气在此刻寸寸凝结住了，足足过去了十几秒，墨凉川再一次开口，“看样子你是从犯了。”说完，他朝身后的江北挥了挥手，“把她交给警察处理。”
“是！”江北应声。
顾斯曼再也没了从前的嚣张与傲慢，慌乱得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也不顾手上全是灰尘，抹下去脸上的妆全毁了，她狼狈得吸着鼻子说：“不关我的事，墨奶奶是我爸爸害死的，凉川，你一定要相信我，墨奶奶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会起害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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