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请假
她将自己的疑惑和祁蕴当时的反应尽数告知警察，还当场打电话给周和月，确认祁蕴的话是否正确。
周和月：“他在的吧，我给苏老板打电话的时候还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问这个干什么？苏老板的死跟他有关系？”
陆熹不由感叹，周和月的思维总是能敏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熹不仅没回答问题，还反手抛出去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苏董去世的消息？”
周和月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着：“我爸告诉我的，毕竟我在这个公司工作嘛，我才知道了没多久。”
“哦，这样啊，那我没其他事情了，就先挂了，手上的工作还有个结尾没弄完。”
“没工作完就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想我了，后悔没跟我一起出来逛街了？”周和月的语气轻松，不经意间，也让陆熹携走了一点轻松。
陆熹顺着她的意思，直接败阵：“我知道错了。”
周和月有点小得瑟，“让你不跟着我出来。”
“我挂了啊。”
周和月说了声“知道了”，等着陆熹按下挂断。
警察又问了两句话，便结束了此次任务，他们各自端起咖啡一口闷下，说了声道别，很快离开了咖啡馆。
散场了好一会儿，陆熹仍坐在原处，一步未动。
似乎很久以后，她才握上手机，看了眼时间，午休已经快过去了。
手机表层被窗外热烈的阳光照得发烫，陆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现在好似一块冰坨。
她闭上眼睛，疲累感汹涌地漫上来。
陆熹深吸一口气，再随着睁眼呼出一口气。
她起身，缓步走出咖啡馆。
走出门的一瞬间，当空照耀的太阳就发现了她，不客气地把热情发射出去的阳光铺满她全身，她才恢复了一点温度。
她突然想起了周和月刚才的问话，“后悔吗？”
是有一点后悔。
如果她跟着周和月出去，也会知道苏明去世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起码不用坐在一个熟悉的咖啡馆里，面对着两个不熟悉又严肃的人，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不过，警察早一点从她嘴里得到信息，也能早一点解开疑惑。
这样想着，莫名又觉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至于疑惑是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开口询问，想必警察也不会把事情全部经过告诉她。
毕竟她不处在事件中心。
可知的两点疑惑——
一是祁蕴的时间、地点，存在矛盾。
二是打捞到尸体的时间。陆熹不知道具体的相关知识，但打捞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实在太早了。
苏明凌晨才入水，他是一个有一定重量的成年男性，断不会这么快浮上来，向世人告知他的死亡。
“年年。”
陆熹的左臂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听这称呼，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和月。
周和月逛了一中午的街，脸上竟没有一丝疲惫，看上去，陆熹更像是那个徒步狂走数万步的人。
周和月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都快上班了。”
她向来踩点打卡上班，现在还在一楼并不奇怪。可陆熹一个勤勉敬业的人竟然还在这，还一点不慌张，这就值得让人追究了。
周和月突然心急起来，冲上去询问，“你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要不要去医院？干脆下午请假吧。”
陆熹想了想，说：“那我请个假。”
周和月：？
——她更加怀疑了。
“我去收拾东西，找部长请假，下班的时候你不用等我了。”陆熹迅速说。
周和月：“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我也请个假。”
陆熹当即拒绝：“不用，我没什么大碍。”
周和月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直直盯着她的脸。
陆熹无法忽视这道过于直接的目光，微微抬头露出一个笑脸，将一切情绪都隐藏下去，却很是勉强，唇周都有些颤抖，只能快速地说：“春游玩了两天，也堆积了很多工作，你现在请假不太好。”
周和月闻言，又盯着她观察许久，确认了她没什么大情绪，才机械地点点头，“也对。”
“走吧，上去了。”
“哦。”
直至周和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才反应过来——陆熹和她是同一个公司的呀！她有工作，陆熹就没有吗！陆熹中午还留在公司赶工呢！
不对不对，这很不对。
周和月才坐下片刻，又拿上自己的手机跑了出去，边跑边打电话，全然忽视了身后只敢怒目圆瞪不敢训斥的部长。
她一路奔到陆熹部门，陆熹的工位空着，没有人。
电话也没人接，一直等到电话自动结束拨通，过了两分钟，陆熹却发过来一条消息：【什么事？】
【刚才没看到电话】
饶是周和月思想迟钝，也能明显感觉到话里的欲盖弥彰。
这比不接电话还要可怕。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
她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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