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个猜测
郑老汉闻言，“啊”的一声惊呼，一脸惊疑的望着向鼎。
说道：“会有这种事？”
向鼎朝他点了点头。
说道：“这只是个可能性极大的猜测，但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郑老汉闻言心头一怔，简直难以置信。
说道：“山神爷……他……他怎么会找上我家了？我们可从来没去过卧牛山，有没有招惹过他呀。”
向鼎道：“刚才那邪灵附身小伟时说过一句话，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向鼎。
郑老汉问道：“什么话？”
向鼎道：“郑大娘和邪灵理论时，那邪灵突然发怒，说了一句‘阳间管不好，就归老子管’的话，不知你们对他说的这句话还有没有印象？”
脚伮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的确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向鼎继续解释道：“山神乃地方大神，凡地方之内的异界事务均归他管，那邪灵自己说小伟滥捕鱼这件事归他管，所以我推测那邪灵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就是地方山神。”
郑老汉听向鼎分析完，一脸的气愤。
说道：“山神的职责是护佑一方平安，他倒好，专门欺负咱们老实人。”
直到现在，郑老汉依旧觉得自家小伟是老实人，他们一家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简直是冤枉透顶。
脚伮不以为然道：“老实人又不等于是好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我看来，你家小伟做得那些事太不地道了，他呀一点儿也不冤。”
这话听在郑老汉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根利刺，刺得他心里很是不爽。
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就像是八月间暴风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天色。
一脸不忿的说道：“我们花钱请你来驱魔，你怎么也跟邪灵站在一边了？做人不能这样的。”
言语里颇有怨责之意。
脚伮道：“这不是跟谁站一边的问题，你家小伟打渔无道，暴殄天物，弄得潼河里的鱼鳖虾蟹都快绝种了，像他这样破坏生态平衡，要换做我是山神爷，我也得找他不可。”
郑老汉被脚伮说得哑然失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嗫嚅道：“可是……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呀，难道非要小伟抵命不可吗？”
老妇人也道：“是呀，就算小伟有错在先，咱们知错了，今后改正弥补还不行吗？”
向鼎道：“这话你跟我们说了也没用，咱们还得去找山神爷谈才行。”
郑老汉听了向鼎的话，大吃一惊。
讶异道：“什么？找山神爷谈？”
向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还非得跟他谈不可。”
郑老汉回忆起先前邪灵横刀自刎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老实说，他对向、脚二人的驱魔能力充满了怀疑。
说道：“我不是我信不过你们二位，咱们刚刚才吃了亏，现在又上门去找人家谈判，要是谈崩了，打了起来，你们有把握取胜吗？”
向、脚二人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
脚伮一拍胸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说道：“我和师兄已经找到那邪灵的软肋了，这次去必定将他收服。”
郑老汉有些不大相信，将目光投向了老伴儿。
老妇人也不相信脚伮的话。
说道：“要我说，你们暂时还是不要去打草惊蛇为好。那邪灵答应半个月内不伤害小伟，你们现在又去惹他，要是惹恼了他，让他出尔反尔，后果可就麻烦了。”
顿了一顿。
又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请你们的师傅出山吧，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脚伮见郑老汉夫妇看不起自己和师兄，心里很是气愤，只是念在他们是客户，强忍着没有发作。
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师傅他老人家出国度假去了，估计要个把月才能回国，你们若是非要等他老人家出山的话，那就慢慢等吧，我们先告辞了。”
郑老汉夫妇闻言，心下便有些慌神了，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脚伮是故意跟他们撒了一个谎，想激他们一激。
向鼎见脚伮已经把慌撒到这个份儿上了，干脆再来一记助攻。
掏出手机，将郑老汉转给他的十万元酬金重新又转了回去。
说道：“郑老伯，无功不受禄，酬金我已经一分不少的退还，你查收一下，我和脚伮这就告辞了。”
脚伮提起皮箱便往屋外走去。
郑老汉见他师兄弟二人说走便走，当下便急了，抢出一步，展臂将脚伮拦下。
满脸堆笑的说道：“两位别介意，我们真不是信不过二位的本事，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既然你们有把握胜得了那邪灵，那我就带你们去卧牛山的山神庙走一趟如何？”
说完，打量着向、脚二人，盼望着他们能回心转意。
向、脚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向鼎见目的达到，借坡下驴，说道：“既然郑老伯执意挽留，那咱们就去那卧牛山走一遭。”
脚伮道：“走一遭就走一遭。”
郑老汉留下了向、脚二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望着向鼎。
问道：“去卧牛山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向鼎想了想，说道：“你刚不是说山神爷喜好喝酒嘛，那就带瓶酒吧。”
郑老汉连连点头，“哦”了一声，说道：“好，好，好，我立马去准备。”
向鼎也将可能用到的法器从皮箱中取出，装进一个布袋里，交给脚伮拿好。
一切准备停当，三人告别老妇人，出了小院。
据郑老汉讲，去卧牛山有水、陆两条路可行，他让向鼎抉择。
当天天气晴好，秋日高照，碧空如洗，一派爽朗气象。
向鼎道：“这么好的天气，能泛舟在碧波上荡漾的河里，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看就走水路吧。”
脚伮对走水、陆二路不怎么在意，见师兄一心要寻个雅趣，自然同意。
当下由郑老汉领路，三人沿着一条小路往河边走去，行了约莫5分钟，远远的便望见一条小河。
那小河在秋日的照耀下宛似一块光洁无瑕的翡翠。
待走得近了，但见这河宽逾百米，水质清澈，水流缓慢。
郑老汉指着河面，说道：“这条河便是潼河。”
向鼎在岸边仔细观察潼河里的情形，发现那河水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清澈，但河床下却全是厚厚的水草。
这正是河里生态被破坏所产生的严重后果。
向鼎看着河里黑压压的水草，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三人沿着河岸朔流而上。
走了约莫一百米的路，便见一艘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
郑老汉指着那艘乌篷船，说道：“这就是我家的船。”
郑老汉用力拉住系在船头的缆绳，对向、脚二人道：“你们上船吧。”
向鼎、脚伮依次上船，走到竹棚中坐下。
郑老汉跟着也跳上船，解下系在岸边木桩上的绳索，将绳索扔进舱中，架起双桨，将木船向西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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