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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叶青：“……”
冯锐意：“……”
张文凯：“栗子你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沈礼：“？”
蒋叶青：“栗子……顾栾长得帅吗？”
张文凯：“巨帅！帅惨了！我做为高质量男性表示嫉妒。”
冯锐意：“叶子你突然问这做什么？栗子，你跟顾栾留校单独相处悠着点，他脾气不好，家里条件又好，难免少爷脾气，让着点。要惹恼了他，事情很麻烦的。”
沈礼看着冯锐意这语重心长，翻了个身，侧躺盯着那几个字，怎么看怎么不明白呢。
少爷脾气？谁？顾栾？
张文凯就说了：“少爷脾气？咱栗子不也挺少爷脾气的吗？没有那少爷命，偏有那少爷气。”
沈礼心说这也不怪他。他小时候可不就是富二代嘛。只是没那血统就是了。
这时候他还想着回复一句蒋叶青的话：“顾栾，脸长得是好看，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可不就是因为好看，他小时候心生怜悯，把好东西给顾栾，讨好他，照顾他，保护他吗。谁让沈礼那时候天真善良，正义感爆棚，还偏疼漂亮脸蛋的人。
他默默又加了一句：“一个草包有那个子，太浪费国家资源了。”
冯锐意，张文凯：“……”
张文凯：“栗子，你亏不亏心啊。”
顾栾洗澡很快，没多久就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沈礼已经趴在下铺床上开始捯饬顾栾买的那台mp5了。
顾栾看着就头疼，抬脚踩了踩他的大腿：“你一身汗，别躺我被子上，快去洗澡。”
沈礼抬手拍开他的脚，嘟囔着：“我们在店里下的电影放哪里了。”
顾栾：“你先洗澡，我来找。”
沈礼慢吞吞爬起来，一再叮嘱：“那记得等我回来再看哦。”
他下载了部去年上映的电影，据说是一部神片，诺兰的《盗梦空间》。冯锐意和张文凯在电影院里看完回来后都赞不绝口。学校又偏偏没安排放这部电影，倒是莫名其妙放映了《让子弹飞》，虽然那也很好看，只是不太适合青少年看。
沈礼不舍得花钱买电影票，家里又没有电脑，时间一久就忘了这茬。这回在数码店，他就叮嘱顾栾把电影给下载了。
mp5加上sd卡拓展倒是可以存不少东西，顾栾不知道捣鼓了多少资源下来，沈礼找都找不到。
他以往洗澡很慢，仿佛在浴室雕花一样搓泥，这回速度飞快，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出来一吹到空调风，直哆嗦，张嘴就喊冷。
顾栾抬眼一看沈礼的模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也不怕着凉！”
这厮，穿这条平角裤衩就出来了，浴巾将将裹着个上半身，大白胳膊和白嫩的细腿瑟瑟发抖，一跑过来，走到哪，脚底下就蓄一个小水洼。
一身水汽湿漉漉地就站在床边，把浴巾往上铺一扔，垫脚去够自己床上的空调被。
顾栾坐在床外侧，有些发怔，等沈礼裹成粽子在下铺一坐，然后顾涌顾涌地挪到视线可以看到屏幕的角度，沈礼湿漉漉的脑袋浸透了顾栾的枕头。
顾栾青筋暴起：“……”
“顾栾，你刚才没有偷看吧？”
“……”顾栾黑了脸。
“说好了一起看电影，你可不能偷看哦，不然我怕你剧透。”沈礼抬手点屏幕。
顾栾低声：“沈礼。”
“嗯？”
“请你有点公德心。”
“咋了？”
沈礼头发还湿着，顾栾看着碍眼，把他的毛巾拿过来盖在沈礼头上：“快把头发擦干！我枕头都湿了！”
沈礼的头发挺长的，很黑亮，更衬得他脸和脖子白嫩。
沈礼随便抹了几下，没有水珠再滴了就懒得再动弹，白生生的脚丫踢了踢顾栾：“别管那么多，快看电影。”
顾栾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打开电影，两人靠在床头，挤在一张一米见宽的硬板床上，坐着看一只mp5上播放的盗版《盗梦空间》。
看了没一会儿，沈礼就打了个喷嚏。顾栾瞥他，抬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
没一会儿，沈礼又往另一旁挪了挪屁股，嘟囔着：“你远点，热死了。”
顾栾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这哪来的小屁孩，事情也太多了。
可是他对沈礼这脾性早就接受了，虽然黑着脸，却只是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礼还嚷嚷着热。
顾栾怒火中烧，把mp5一扔，坐起来拧着眉瞪他：“沈礼，你这么瘦，还怕什么热啊？我都没喊热！”他个子高，坐起来的时候还得弯着腰以防自己撞到上铺床板。
“你懂个屁！”沈礼据理力争，捏着自己软乎乎的细胳膊展示给顾栾看，“我这浑身上下可都是脂肪，别看我瘦，我体脂率高，还是很怕热的！”
“……”
“这叫什么知道吗？”沈礼说得头头是道。
“……”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肥胖后遗症！”沈礼拍着自己的胸脯诉苦，“一朝变肥胖，一生怕热命！”
“……”顾栾默默地下了床。
“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顺口溜的。”他小声念叨。
沈礼盘着腿坐床上看他，抻直腰，脑袋刚好抵在床板上。他问：“你干嘛？”
顾栾懒得理他，将空调温度调低两度之后，抬手将扇叶掰到顶，让风吹向天花板。他连脚都没垫。
沈礼酸溜溜地评价：“哟，长臂猿啊。”
顾栾坐回床上，拍了一下沈礼的脑袋：“老实承认我个子高不行吗？”
“不行，伤自尊，会死。”沈礼木着脸，拿起mp5，靠到墙上。
温度低了，沈礼也不躁了，乖乖地看起电影。《盗梦空间》顾栾已经看过了，但是沈礼要看，他也乐意陪着再看一遍。挨着沈礼靠坐在墙上，两人紧挨着，看着笔记本大小的mp5，这回屏幕大了，观看体验也好了不少。
看了眼手机时间，估摸着看完电影，就要过零点了。明早估计又得睡懒觉，顾栾指了指上铺，对沈礼说道：“你把你的枕头拿下来吧。”
沈礼戒备地看他：“干嘛？我今晚要上去睡的哦，不会再突然睡着了。”
顾栾点头：“嗯，我信你。你去拿吧。”
“……啧。”
“空调温度才24度，到时候肯定会冷。墙太冰了，你拿枕头垫一下。”顾栾解释道。
沈礼斜了他一眼，没反对。顾栾就下了床，帮他把东西拿了下来。
沈礼心里越发不平衡：“就算基因因素大……可你这几年长得也太快了吧……吃激素了吗？”
顾栾淡淡地说道：“喝牛奶了。”
“……别骗人！”沈礼咬着牙，“说得谁没喝过牛奶一样。”
“你这几年喝了吗？”顾栾扭头看他。
沈礼一怔，眨了眨眼睛。顾栾的眼眸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绪，但是日光灯下，他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倒映着的是沈礼那张白惨惨的小脸。
他没回答，顾栾也知道是什么答案了，心里微微一沉。
也是，自己在沈家十多年，什么时候喝过牛奶。怕是襁褓时候都没喝够母乳和奶粉。
只是……顾安和江灵他们不是跟沈家达成了协议吗？所谓的沈家会好好对待沈礼的呢？
以前顾栾还在沈家时，跟着沈礼在顾家住的那几晚，可是看着沈礼天天睡前都皱着眉捏着鼻子，跟喝中药一样喝牛奶的，连带着他这个外来客都能有杯新西兰奶源的巴氏奶喝。
离开顾家，沈礼跟自己当年的待遇……难道差不多吗？
顾栾越想越觉得不安。
沈礼起身摸着墙，将日光灯关了，然后坐回来，不甘心地念叨：“老王不是送了我牛奶吗？”
怕也是偶尔才有。而且大部分国产奶的蛋白质含量都低于国际标准。
顾栾：“那个不营养。”
“你别辱老王的好意了。”
顾栾没说话，黑色的眸子盯着屏幕，看着小李子深沉的双眼盯着陀螺旋转的画面，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一晚，沈礼照旧还是没熬到电影结束，就靠在顾栾旁边睡了过去。
顾栾将mp5关了，轻手轻脚地拿着遥控板将空调调高了2度，把沈礼放平，自己爬到上铺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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