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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四十一)nightmare

        崩溃、呜咽、嚎哭甚至叫骂,这都是医院屡见不鲜的声音。

        在妇产科,可以看到新人父母充满喜悦与希望的脸。

        但若路过肿瘤科,那犹如冷却水泥般凝固的沉重气氛,只要瞧上一眼,便足以让人窒息。

        黎恣虽然年轻,但是父亲是脑科的大拿,她也继承了其在医学上的天赋,自实习起,就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才能。

        她不仅优秀,还非常拼。护士们常常感叹,黎医生恨不得每天都住在手术室里,如此拼命又敬业,当上主任医生只是资历与时间问题。

        黎医生的手指上戴了戒指,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应该不是单身,只是成家了的人这么忙,家里人真的没有怨言吗?

        在所有同事和病人眼中,黎恣冷静、专业、细心又对待病人无比有耐心,他们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模样,黎恣在医院里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完美的形象。

        直到有一天,黎恣从一个长达八小时的手术中略显疲惫地走出来,护士拿着手机在门口等她,担心地对她说:

        “黎医生,你的手机响了一天了,我想是不是有急事,所以踩着点给你送过来了。”

        黎恣接过手机,向她礼貌地道谢,然后点开屏幕,先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

        他们看着完美得不像真人的黎医生在接通电话后神情逐渐塌陷。

        “黎医生,你没事吧?”

        护士们害怕地看到她脸上混杂着惊悚、不敢置信、茫然甚至有一丝扭曲的怒意的表情,黎恣缓慢地对手机那头说:

        “今天愚人节吧?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对方又说了什么,护士们只听能到那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背景哭声。

        黎恣表面的镇定彻底裂开了,护士们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害怕和急切的神情,她白袍甚至都来不及脱,帽子也没摘,转身就往电梯跑去。

        “黎医生!小心!”

        在手术台前长久的站立导致肌肉紧绷,突然的跑动引起了身体抗议,人们看到一向得体的医生身体一僵,在走廊上狠狠地摔了一跤,却丝毫没有停留,立即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冲。

        黎医生去了能直达太平间的内部电梯。

        后来,人们很久都没有再看见黎恣来上班。

        一个月后,黎医生来了医院,却是在朋友的陪同下来办了离职。

        她退出了医学界。

        有之前一直由黎恣负责的病人咨询过她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当天在场的每个人好像都知道风波的一角。

        有人说,那天是黎医生的爱人意外去世了。

        有人说,黎医生的爱人是被人杀害了,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求助,可惜没有人接。

        有人说,黎医生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去世好一会了,甚至留下的遗言是死后立即火化,不想让黎医生见最后一面。

        有人说,据说黎医生的爱人当时还怀着孩子,两人的关系没有经过双方父母认可,当时月份不大,可能就是因为腹部受到重击,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最后失血过多,才抢救无效身亡。

        说,遗体伤痕累累,送过来的时候,担架和病床都被他流出的血染透了。黎医生看到之后,当场崩溃,再也无法面对鲜血,也失去了上手术台的能力。

        又有病人问:“那黎医生后来又做什么去了?”

        反倒是黎恣的父亲,严琰手下的一个学生跟大家透露,说黎恣回家继承了母亲的生意,大概是经商去了。

        真是可惜啊……

        听过这件事的人都这么感叹,也不知道可惜的是谁呢。

        在那个噩梦里。

        黎恣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只是躺在两个人的床上,看着自己手机上那串未接来电。

        天亮又天黑,黎恣的父母来劝过,骂过,一向温柔的严琰甚至哭着求她说句话,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听父亲的话。

        “事情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严琰悲伤地看着禁闭的门,本就清瘦的身躯因为对女儿的担忧更是清减了不少。

        黎世安扶着他,也非常的懊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为难这两个孩子……李震霆明明也是个好孩子啊。”

        “真的太可惜了。”

        后来在父母的干预下,黎恣好歹愿意把送进去的饭菜动两口了,虽然几乎等于没吃,但好歹是进了食。

        柳衍他们来过,对她说,不管如何,李哥是不会怪她的,他太爱她了,临终前也是不想让黎恣看到自己的遗体,太悲痛,所以嘱咐他们立即送去火化,只是柳衍他们没有照做。

        柳衍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李哥肯定不会想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黎恣不为所动,甚至更加沉默,在他们走后,还把李震霆的骨灰盒放到了枕头上,和它贴在一起。

        柳衍前脚刚走,郁天芜就来了,虽然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画家,但得知道消息后,她第一时间就从国外飞了回来。

        她看着黎恣这个样子,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巴却镶了浆糊,怎么都蹦不出一个字,只是眼神复杂而又沧桑地注视着她,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立场劝她,也劝不了她。”

        谢冰远走他乡,早就跟她们断了联系。

        反而是华意,从律所匆匆赶来,坐到她床边,作势要拿走那个骨灰盒。

        黎恣马上就握紧了盒子,怒视她,alpha凛然的怒意随着信息素一起爆发。

        华意的信息素强度丝毫不亚于她,更何况黎恣此时身体虚弱,根本维持不久。

        华意冷着脸,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用?逝者已矣,难道你还能把死去的人盼回来?”

        黎恣抱着盒子,毫不留情地讽刺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的人生前不敢告白,死后就把他忘了,然后自己正常结婚生子吗?”

        她成功地刺痛了早已将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的华意,因为太了解对方的痛,所以才知道怎么攻击人才最有效。

        那张清秀的、温柔的脸一瞬间又浮现在华意的脑海中,她闭了闭眼,压下涌上的情绪,冰冷地回击黎恣:

        “那难道要像你,只会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像只流浪狗一样狼狈地自舔伤口,一遍又一遍回忆,一次又一次后悔,把自己关在后悔莫及的小世界里不肯出来?”

        “你要是真有骨气,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黎恣,就早点从这间房里走出去,不要再伤害其他爱你的人,去弄清楚李震霆被害的原因,去抓到那个凶手,而不是在这里扮演迟来的深情。”

        眼看着黎恣有所触动,华意这才说出最后一句:

        “至少我已经让那个混蛋罪有应得了,你呢?”

        两天后,黎恣终于走出了房间,她的父母流着眼泪抱住了她。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她跟着母亲学习做生意,利用强大的关系网和金钱的力量,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她知道了当年的凶手被侧写为一个背负多重命案,心理非常变态的alpha男性。

        他作案的模式和动机都让人捉摸不透,甚至连他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李震霆,把人抓走,又任李震霆最后逃出,这一切都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凶犯形象。

        所以警方最后认定,李震霆是意外被他选中的受害者。

        她追了这个案子很多年,直到快要被无数次的假线索和无结果逼得发疯,突然看到了一个名为荀忻的犯罪心理学家对这个案子的看法,他认为警方之前的方向是错的,或许李震霆不是被随机挑选的受害者。

        依旧还没有子女的郁天芜和华意正在陪她喝着酒,她对两人说:

        “我决定去找这个教授,我感觉真相可能就在眼前了。”

        两人表示支持,并举杯为她送行。

        那天晚上,她看着手机里两人曾经的合照,一个别扭害羞,一个表情冷淡稍显不耐烦,怀念地摸着男人的位置。

        “汀哥,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男人幼时倔强而故作凶恶的脸,少年时小心翼翼的渴望的眼神,青年时总是在和她争吵的,又总是在等她回头的别扭的身影,他情至深处那一声声阿恣,那总是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痴恋的目光,以及那个被血色笼罩的冰冷遗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黎恣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两人曾经的被子里。

        汀哥……

        “呼。”

        黎恣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把李震霆送回去,并再三交代让他不用多虑后,自己回到寝室,在床上又睡了一觉。

        自从高中之后,她就很少再梦到这些了。

        那个时候她实在无法把握好和李震霆之间距离,又不想让李震霆和自己再在一起,又不能放下他不管,只能看着他又一步一步沦陷。

        在易感期那天,她还是没有克制住内心对他的渴望,让golden去找了他。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只是这次,她决定好好珍惜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像曾经一样端着架子,总让人追在自己身后。

        她也从未忘记过那血色的一天,所以这一次,她不再拿起手术刀,也不准备跟着母亲去接管她的生意,她要去提前接近那个行业,去成为荀忻身边的人,以防悲剧再一次发生。

        如果可以,她这次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脸上都是冷汗。

        这时,一个人推开了她的房门,兴冲冲地喊:“黎恣恣,我要和衍哥同居了!”

        黎恣无奈地看向自己形同虚设的门锁,回她:

        “我知道,柳衍跟李震霆说了。”

        “嘻嘻嘻,我搬出去了,你会想我吗?”

        郁天芜满脸喜意,乐滋滋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别这么肉麻。”

        黎恣起身,越过她,去洗手间里洗脸。

        “别这么说嘛~我肯定会很想你们的。”

        她跟在黎恣身后,巴巴地说着。

        “我好期待和衍哥的同居生活啊,我跟你说,他真的特别好,又温柔成熟,又特别可爱,还会做特别好吃的菜!”

        热恋期的郁天芜就像个怀春少女,一条条追着黎恣细数柳衍的优点。

        “成熟?”

        黎恣想起李震霆那个对话框,心里不置可否。

        见郁天芜一脸我将要走上人生巅峰,怀抱美好生活的兴奋模样,黎恣却想起了最后见到的中年时的她。

        她突然开口问郁天芜:“那之后怎么办?你会和柳衍一直住在一起吗?”

        郁天芜被问得一愣,眨了眨眼,不解:“啊?什么意思?”

        黎恣问:“你们之后就一直住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想过和他结婚呢?”

        以后?结婚?

        郁天芜脸上的喜意慢慢褪去了,她抿了抿唇:“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吧······”

        “我只是问一嘴。”

        黎恣也不再追问,只留她自己想。

        “我只是觉得柳衍是个很认真的男生,他一旦决定和你在一起,肯定是辜负了家人的期待,他会思考这些问题的。”

        “他答应和你同居,就会需要和家人解释,还要和自己的工作、朋友分开,如果不是觉得和你会有未来,他不会做这个决定。”

        郁天芜沉默了。

        她靠在黎恣房间的门框边,一向肆意的神情变得茫然。

        “为什么······一定要谈以后呢?”

        “现在快乐不就行了吗?”

        “alpha和alpha之间,真的有未来?”

        黎恣听了,皱起眉头,果然还是这个样子。

        郁天芜看起来一直是是寝室里最开朗乐观的人,性格好到好像是糖罐子里长大的,她最会甜言蜜语,也会讨好人心,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的胆小鬼。

        黎恣其实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她现在又不能扯明跟她说。

        便只得再提点一句:“你想要的真的只是短暂的快乐吗?”

        “你要不要和一个人有未来,只取决于你们两人之间,其他再多的困难,只要人坚定,就可以去一起克服。”

        “我相信柳衍也是这么想的。”

        柳衍虽然看起来脾气很好,但是如果踩到他的底线,他也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黎恣看着这些人长大,对这群青春期时就挣扎在生活淤泥中的男人们再了解不过了。

        眼看着郁天芜陷入沉思,她也拿起手机,回复李震霆报平安的消息。

        “我到家了。”

        “好,好好休息,这几天少跑店子里。”

        “知道了,啰嗦!”

        ······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体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不还是你吗?”

        “更何况,既然你以后还会有那些症状,我们不是更舒服了?”

        “靠,你脑子里怎么都装的这些!”

        “golden无辜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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