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机

电影正式开机。

        先拍摄的是电影的外景戏份。剧组租用了一所学校，要趁着学校放暑假赶紧拍完。

        今天的拍摄地在学校篮球场。这个场景有两场戏。

        第一场戏是男主钱锋打篮球赛。钱锋在场上秀球技，女主都筠，钱锋的好兄弟田朗，田朗女朋友林莜，男二方诚和室友秦晰宁，和大群学生一起在场边观看。

        第二场戏是球赛结束后，人物之间的对话。

        导演在和工作人员沟通，副导演指挥扮演观众的群演们站位，言喻和几位主演一起等候。

        言喻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人群，跟周景华说：“没想到刚开机就搞这种大场面。”

        周景华调侃他说：“害怕了？”

        言喻回答：“参与拍摄的人这么多让我有点忐忑。毕竟是我的第一场戏。”

        陈嘉安慰言喻：“不用担心，所有的戏我们都对过很多遍了。”

        言喻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你说的对。我们就差把台词倒背如流了。”

        拌演田朗的韩琦，中等身材略圆润，性子活跃，他这时插话说：“我们这两天的戏应该都有群演参与。剧组会把有群演的戏集中拍完。”

        言喻说：“我还以为观众会使用特效来做。”

        周景华说：“导演应该是想要更好的效果吧。特效做出来的比较假，适合远景。这个篮球场的观众席距离太近，不适合。而且这个小球场的观众数量，即使全部用群演在价格上应该也可以接受。”

        韩琦说：“不过群演越多越不好管理，很考验副导演的协调调度能力。”

        大家都望向张辰副导演的方向，他正拿着大喇叭吼，听起来有点着急。

        言喻说：“希望大家今天都一次过。”要是谁反复咔，浪费时间不说，这么多人陪着压力肯定大。

        韩琦看向周景华说：“今天就看华哥的身手了。我们都是背景板。”

        言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周景华谦虚道：“我全力以赴，争取不让大家陪我ng。”

        韩琦和周景华是同校同级的同学，进组前就应该认识；集训时周景华和韩琦的对手戏分量仅次于和言喻的，但是他们的关系至今都比较疏远，考虑到韩琦看起来并不难相处，其中原因比较耐人寻味。凭着对周景华的一些认知和自己的感觉，言喻站周景华这边，所以他和韩琦一直也不怎么接触。

        导演终于忙完现场调度的事回来给大家讲戏。就像韩琦说的，重头戏都在周景华那里。导演把整体的拍摄过程简单给大家讲一下，就拉着周景华和演篮球队员的那些人去说比赛部分要怎么拍摄。言喻他们被留在原地继续等副导演，他们几个位置在观众席，和群演们一起。

        前面的拍摄，摄像机都在拍摄比赛，镜头不会聚焦到他们身上，他们是背景气氛组，任务跟群演一样。

        后面要单独拍摄观众席的镜头，还有场边人物的特写，那时候才是他们的表演时间。

        言喻被副导演安排站在群演堆里，这是他第一次拍戏，也是第一次与群演合作，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们。

        群演也是一群年轻人，比他们大上几岁，看起来却明显不同，言喻暂时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如果让封导他们来看，学生们有象牙塔里的稚气和傲气，而群演们则多了社会上摔打的后的各种复杂气息。

        群演们也悄悄议论他们这些角色演员，听说角色演员包括主演都是没毕业的在校生，也是羡慕嫉妒的，有人还没毕业就有机会出演角色了，这大概就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导演那边表演流程沟通完，开始拍摄前预演。副导演拿着大喇叭站在场边的一个架子上，准备发命令指挥观众配合。

        球场上比赛开球。钱锋带球过人，副导演用大喇叭里喊：加油。

        言喻和观众演员一起挥舞手里的应援物品，并大喊“加油”。

        钱锋投篮命中，副导演喊：欢呼，言喻和观众演员

        电影拍摄大部分很枯燥很工业，只有偶尔创作和灵感爆发的时候让人如痴如醉。

        夏天正盛，太阳很足，仿佛要把人晒化。

        场上跑动的演员已经汗流浃背，化妆师抓住每个空档给周景华补妆。为了突出运动人设，他的面部、脖子和手臂做了处理，肤色化成了小麦色。

        演观众的人也都在衣服上印出了汗渍。

        言喻同样觉得酷热难耐。为了转移注意力，言喻已经把整个现场的灯光，摄像，收音都打量了一遍。打量完这些之后，看周景华的球技表演就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周景华应该是真的会打篮球。拍摄带球连续突破的那段时，拦截者动作很到位，双脚开立，俯低身体，两手张开，尽力增大防守面积。周景华一个□□运球变向，球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左脚蹬地启动，从拦截者右侧运球突破；遇到第二人的时候做了一个左右摇摆的动作晃过对手，面对最后一个防守者则是假投真突，用假动作骗的对方跳起拦截，他从容突破到篮下扣篮。全部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让原先准备的替身没有用武之地。如果太阳不是这么晒，看周景华打球还是蛮享受的。他每一个动作，手臂的肌肉或随之绷紧隆起，或平顺放松。晶莹的汗流淌在小麦色肌肤上，映衬出青春如火的激情。

        周景华拍摄时跑位准确，失误很少。然而和他配合的还有其他演员，第一次有人跑错位置挡住了摄像机。第二遍有两个人撞一起，刚好把周景华上篮的路挡住直到第4遍，比赛的这段跑位才大致没有问题，开始正式拍摄。

        正式拍摄时，有个人慌了一下出错，ng重来。第二次拍摄顺利。导演说再保了两条（重复拍摄）。这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言喻饥肠辘辘。保完两条导演总算放大家去吃饭。

        剧组给准备的是盒饭。言喻他们这些主演跟群演吃的一样，没有咖位就是这么现实。言喻觉得那味道还不如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吃呢，但是真饿了也吃的狼吞虎咽的。

        因为球赛这部分群戏容易出错，所以进展缓慢，今天一天言喻都在当背景板。第一次拍戏的那点紧张早就烟消云散。他甚至开始盼望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戏，期待自己到时候的表现，简直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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