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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又见故人


那日,又是深秋。晚云淡风,日暮霞红,深秋萧落,寒剪尽空,万朵尽残容,千山映翠松。

        鎏香约姜旭在初见的树林里见面,姜旭如约而至。

        鎏香鼓足了勇气,把她积蓄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姜旭,千般蹉跎换不走我一往情深!吾心昭昭,如柔情似水,汝心昭昭,吾生死相随!”

        “待你长发及腰,自许你十里红妆。”姜旭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夕阳染尽人归处,自此,鎏香发了疯似的寻找各种生发草药,可都不见效果。终于有一种药见了效果,她稀松的头发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了,可却及肩便不再生长。

        一载后,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砸在了鎏香的头上。鎏香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姜旭娶了李员外的嫡长女,真真是十里红妆!满园桃花不敌鎏香妹妹嫁衣如火。妹妹长发及腰,秀发乌黑浓密,着实羡煞旁人。

        曾以为,浮生若梦,只有醒时方为真。却只是,一场秋思,风随落叶他乡根。

        也曾想,岁月荏苒,总有时光凭真心。到头来,眼眶渐红,万千情谊归泪痕。

        外面小巷喜乐奏响着,旗鼓滔天。

        鎏香眼神空洞,兀自呢喃道:“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原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爹再怎么劝也不同,鎏香就这么静静做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鎏香又能说能笑了,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再没有一个人会在她无助时分唤她一声“傻丫头”然后帮助她了,再没有一个人会丝毫不嫌弃她和她做好朋友了。

        再后来,她只知道李员外的嫡长女,也就是她的亲妹妹猝死了。李员外一家搬到了江北去。

        姜旭也不见了踪影。她的头发,始终没有及腰,她的心,死了。

        她爹请了个长假带她去都城,一来让她放松放松,二来带她见见世面。谁料想一回来什么都没有了,芜蘅洪灾,水淹了整个县。

        整个县没有一个活口,据说,这次洪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爹的下属。下属在大坝惹了乱子,仇家拆了大坝,再加之当日下大雨,水便淹了许多的村子。

        爹的下属与上级常有勾通,官官相护,他们便把这个不肯同船的鎏香的爹爹拿出来当挡箭牌。丞相大怒,斩了鎏香的爹,把鎏香刺字发配。

        这便有了买卖官奴、没人买鎏香、鎏香被毒打、飞鸿雪钰二人救下鎏香的后事了。

        颜雪钰和竹儿听了,唏嘘不已。

        “姜旭?主子,你记不记得老爷那四个侍卫里面,有一个就叫姜旭?”竹儿回味着鎏香讲述的过往,听到这个名字,问颜雪钰道。

        颜雪钰也记起来了,魏飞鸿的四个御前侍卫里面,确实有一个叫姜旭。

        “不会是同名同姓吧?”竹儿疑惑地问。

        颜雪钰垂眸答道:“也有可能。竹儿,莫要总提伤心事,让鎏香总沉在过往里。人啊,要往前看,不是么?”

        “是是是,主子说得对,鎏香你先歇着,等伤好了带你熟悉人和环境。”竹儿握着鎏香的手,暖暖地说道。

        竹儿的话,也挠得鎏香心里痒痒的。若那个侍卫真的是,她便能一见故人,问个清楚。

        呵,还是贼心不死。还自许心死了,竟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着再见姜旭一面,真是没脸没皮不长记性。鎏香自嘲地想着。

        是日,姜旭跟着蔡家米厂派来的卖米人,一路保护着米的安全,运送到了江南。只是,这姜旭,眼中无神。

        到了江南,姜旭回到了乜家客栈向魏飞鸿回禀赈粮事宜情况,眼神的空洞被魏飞鸿注意到了。

        魏飞鸿佯装是听后非常满意而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拍出一条蛊虫!

        魏飞鸿仍佯装无事,说道:“辛苦了,看你累得都没了精神,早些休息吧。”

        姜旭走后,魏飞鸿静静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了屋子。

        “去请大夫!快去!”魏飞鸿踉跄着去了颜雪钰屋子,对竹儿说道。

        竹儿赶忙去请,大夫来了,魏飞鸿进了四个侍卫房间,以颜雪钰唤他三人为旨意支走了颜雪钰。

        三人走后,但闻姜旭奸笑一声道:“皇帝这是何意?”

        倏地魏飞鸿反手就是一掌,猛击在姜旭脑门上,姜旭身子一晃,晕倒在地。

        大夫这才从门外进来,颤颤巍巍地为姜旭把脉。

        大夫看了脉象,然后跪地道:“大老爷,这小厮确实是中了那蛊毒,不过老身是解不了这毒。西山有位道士名曰寥清,他善解蛊毒,自己也养蛊,您不妨请他来。”

        “如此,仍是多谢。”魏飞鸿作揖道。

        老大夫走后,魏飞鸿叫竹儿去请寥清道士。没多久,寥清道士便到了。

        “贫道施法解毒,需无旁人在畔,还烦请各位出去候着。”道士看了姜旭耳眼鼻后,说。

        魏飞鸿本有迟疑,但为了姜旭,索性和竹儿二人出去了,临走前恭敬道:“那就有劳道士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寥清道士开了门,作揖道:“毒已全解,不出半刻便会醒来,贫道告辞。”

        果然,姜旭不久就醒来了。魏飞鸿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叙黛就惊慌失措地跑来告诉魏飞鸿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老爷……哈啊……”叙黛急急忙忙跑来,气喘吁吁地,却是半刻不敢耽误的接着说

        道,“三个侍卫和瑜夫人都晕倒了!”

        魏飞鸿赶忙奔去了颜雪钰处,姜旭刚醒,被竹儿扶着也慢慢地跟着。

        只见颜雪钰屋中,三个侍卫七横八躺地倒在地上,颜雪钰静静倒在内屋一侧,鎏香在旁边哭喊着夫人。

        论鎏香怎么哭喊,颜雪钰就是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色煞白,面上的两朵花像枯了一般待着。

        魏飞鸿赶忙跑过去,看看她还有有无脉搏,心哆嗦着,生怕这他盼了不知多少日夜刚回到他身边的竹马就这么匆促又离开他。

        呼……还好,脉搏稳定,呼吸正常,看来只是晕过去了。魏飞鸿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了。

        可是!三个侍卫,均已断气。未曾见到一点血迹啊!姜旭等人把尸体翻过来,也没有见到一丁点伤口,看面色也不像是被毒死的啊。

        “把他三人衣服鞋子都脱下来看看。”竹儿知道江湖上有很多杀人于无形的方法。

        姜旭听命,和叙黛一起为三具尸体脱衣,叙黛惊恐万分,她从未见过死人,手颤抖得像人是她杀的一般。

        姜旭和叙黛为他三人脱鞋的时候,发现三人鞋底均有大小相同的破口,脱下后发现三人的双脚皆被暗器刺入,三人的高脚靴里早已灌满了黑黑的血。

        竹儿上前两步蹲下,从怀中掏出包裹药物的白棉布,把药收好,用白棉布试图其中一人取出脚心中刺入的利器,未果,利器扎的太深了。

        从脚外看利器模样应是菱形,把整个脚掌分半撑起,血迹不曾逗留,尽数向下流去,仍能看清利器银光闪闪的颜色。

        竹儿虽然拔不出利器,但白布却染满了黑血,看样子血仍然在留,说明凶手刚做这一切不久。

        她将白布凑近鼻子闻了闻,说道:“这暗器有毒,不过说也奇怪,凶手是怎么将暗器刺入三人脚底的呢?莫非凶手在地下?”

        魏飞鸿闻言,从颜雪钰处便敲将地板,一直敲到三人死处,声音皆是一样,看来地板是实的。

        “叙黛,你去问问店主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来了瑜夫人房中,”魏飞鸿环顾四周,发现戚淡画不在,又问道,“戚小夫人呢?”

        “小夫人她去晚市了,叫奴婢回来正是想唤上瑜夫人一同前往……谁知,谁知奴婢一回来就看到这般景象,这才惊慌失措地跑去您那儿。”

        晚市,戚淡画兴致勃勃地看看这家,走走那家,一家卖同心结的店铺吸引了她。

        她低头挑选着,全然不知身边有人悄悄靠近。

        突然,她和身边一个男子同时拿起了一对同心结,异口同声地说道:“店家,这个怎么卖?”

        她惊讶地转头,发现男子也惊讶地转头,四目对视的一刹,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是你……”戚淡画紧紧握着同心结,带着哭腔说道。

        男子面带微微怒意,问道:“那日你为何不来西山道庙?”

        戚淡画想起,那日叙黛拿给她一封信,信上他约她西山道庙一叙。但她没有去。

        她想起爹和她说的,她身系家族荣辱,她怕她去了会忍不住和他走了,那她的家族将会被牵连。

        她嗫嚅道:“我……我怕……”

        男子一手紧握同心结,一手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狠狠道说:“你怕什么?你怕你爹那老东西死?还是怕世人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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