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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谢眺续行仕途路,萧衍潘莲别故人


停顿许久,只能问道:“是因为忻文么?我想,她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王清站起身,目朗明月,心却惆怅,只得说道:“我放不下她,忘不了她,也不会去放下。”看着王清转瞬便的清冷的脸,小小忽然想到自己戳中了他的泪点,只能扯开话题,笑着谈道:“看来,我的王清兄弟是铁了心了,也罢,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说罢,站起身来,轻触了下王清的手臂,以示友善。续说道:“说说叔达吧,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是怎样看他的?”

        王清使了个眼神,假装推委:“人尽皆知,是我南齐最年轻的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嘛!”小小道:“你可别打马虎眼,快说吧。”王清笑道:“你先说!”

        小小梳理了下语调,虽与萧衍已是很好的朋友,可谈起他来还是有些难言之感,毕竟他是未来南梁的开创者,是一朝九武之尊。“他……他日主江山沉浮,或许还要借他之力。”王清浅浅一笑,“你也别拐弯抹角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叔达乃人中之龙,无论才学品性谋略,都是当世唯一。因此今后事,自然不言而喻。”小小问道:“他对你说过么?”王清回道:“我与他相交多年,他虽无明言,却可感觉出来,他亦知我知他之心,又何须说的那么明白呢?”

        一语即停,王清转身笑道:“我自然希望,他的青云之志有朝一日能够实现,我只需远远看着就好。”

        小小提着嗓子道:“这世上能像你这样旁观者清,安享自在的人,到真是快绝了!”说罢,两人也是知意一笑,王清看着远山,悠声道:“于世浮生幻如梦,谁可逍遥人间游?”哼笑了一声,说道:“回去休息吧。”

        回时,见门前寒梅俏丽,梢头红缀,四季总归不是单一色调,也罢,且予明日以从容。

        这红尘的八方来客之中,必有人尝试过,醒时笑语迎人,梦中忘的彻底。然而这样潇洒的一笔勾销,要醉过多少次后才能达到?真正的醉,一次也就够了,剩下的便是醉在他人眼中,醒在自己心中。从这一角度来说,酒能渡人,或说,酒能引人自渡。

        每个人都在摆渡,那雾霭深处是否有一方等待已久的渡口?但愿所有的寻找,所有的等待,都是有结果的。

        冬季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素雪融化之后的天地似劫后余生,等待着一场新的轮回。下一个路口会出现谁,谁又会离去?

        小小很早便起来,看着对门的王清已然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便走了上去,笑道:“想不到你的酒量竟这么好,昨天数你与玄晖喝的最多,竟没有半分醉意。”

        王清侧着脸看着小小,笑回道:“我以真心待酒,酒又怎会以醉待我?”想不到王清会有这么趣味性的想法,小小坐在王清旁边,道:“你这想法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忽然语气变的认真起来:“之所以起的这么早,是想送送玄晖吧?以他的性格,必然不喜欢离别的场景,正因如此,他才选择把大家都灌醉,好走的坦荡。”

        “现在应当出了钱塘了吧。”王清把弄着袖口,续说道:“哎,想不到我自认是玄晖的知己好友,竟还没有你懂他。”这样的结果,小小并无感到意外,她已决定不伤离别,便是要以这魏晋风度来与谢眺相交。

        小小提着笑意,问道:“哦?我怎么就比你更懂玄晖呢?”王清认真的答道:“你知他会走,知他不愿我们知道,所以没有选择送别。而我知他会走,却背了他的心思,你说,这是不是你更懂他?”小小方要回答,却听的萍儿从房间出来,显得十分着急,不知所措,她看着关上的大门,又瞧见小小与王清,才平静了些许,抽噎着叫道:“小姐……”

        这世间的爱离别,本就是人生八苦之一,终到了萍儿需体会的时候。萍儿将谢眺的信递给小小,靠在小小的怀中,似流泪,又似懂得。信中字字泛着选择的皎然与心事的望穿秋水:“一年多来,一问既出,心便彷徨,‘为何流淌的温馨总是出现在梦中的昨天’,钱塘小住半月,雪花红梅,楼台月影,伊人相伴,方明其理。是因我们在春花秋月的韶华白首中学会了留恋,爱上了怀念。人生形影匆匆,以变观之,安可得一瞬?所永恒者,为情而已,无论今后身在何方,亦会铭记,酒阑灯池人散后卿在蓦然回首间,一语一笑,谓我心枷。谢眺不愿走马观花,不愿清静无为,但留风骨于人间。念离别,多少欢笑多少愁,叹人生,几度风雨几春秋,望各位现世安好,有缘再见。”

        另一张纸上,写着一首诗:轻丝既难理,细缕竟无织。烂熳已万条,连绵复一色。安根不可知,萦心终不测。所贵能卷舒,伊用蓬生直。

        读罢此诗,小小将轻拂着萍儿,舒展了眉睫,安慰道:“萍儿,要开心的面对离别,这才是对玄晖的成全。”萍儿留着泪,一声一声,夹杂着痛苦与无奈,问道:“我虽然知道他会走,却希望他能留下来,小姐,他还会回来么,他会忘了我么?”越说到后面,越听出萍儿的痛彻心扉,小小明白,谢眺没有选择带走萍儿,是不喜欢萍儿跟随自己卷入政治旋涡之中,他希望萍儿能够自由安乐的生活,这一首诗,便寄托了他对萍儿所有的情感。

        小小轻身安慰道:“好萍儿,玄晖的诗便是在告诉你,他心匪石,不可转也,他心匪席,不可卷也,他是爱你的,就像你爱他一样。”

        萍儿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小小的怀中,小小抚萍儿,没有在说话。眼前寒梅落下,即使依依不舍,留得空闺只影,也是花儿的尘土一生的情意。此刻行走在风尘仆仆之中的谢眺,必然也是为爱心痛吧……

        见潘莲已身体无恙,小小便向她道出了事实的真相,潘生已被安葬于城东,所有的往事都随风而逝。

        听完这一段故事,潘莲笑了落泪,没有悲伤,没有怨恨,甚至是一丝宽慰,小小没有想到,经历过生死的潘莲,已然改变了,如此成熟,如此笃定。潘莲淡淡的说道:“姐姐说的对,他并非我亲生父亲,而是我的义父,幼年时,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对母亲总是毕恭毕敬,到母亲走的那一刻仍然是这样。如今听姐姐说这些,才明白,他与母亲名为夫妻,实为主仆。也是在我们定居钱塘之后,义父才告诉我实情,但关于他从前的事,却是只字未提。初时,我常见他与一切陌生人交谈许久,每每七月,他都会向着北方叹气,怅然若失,我只当他是怀念母亲,原来他竟承担了那么多……

        潘莲盯着远处的山看了许久,泪水并着宽慰而下,久未再眼,萧衍在一旁静静陪着,没有说话。一阵凉风又起,小小轻唤道:“莲儿。”潘莲含泪笑道:“姐姐,放心,我没事,义父一生承担了太多,一个王朝的结束不该抗在他的身上,如今他离去了,不是无奈的离去,而是真正的放下,这是父亲对自己的成全。”

        小小想着:照潘莲的口述,既然潘生与潘莲的母亲是主仆关系,那么潘莲应该是前朝皇室的后裔,虽然自己没有点明这一点,想必以莲儿的聪慧必然想到了这一点。前朝多少波澜都归于风平浪静,希望她永远不要背负着这个角色生活。

        萧衍与潘莲互相看着对方,静视许久,萧衍为她拭去了泪水,二人若有所惜,认真的点了头。潘莲上前握着小小的手,轻身说道:“姐姐,带我去看看义父吧。”

        小小明白潘莲与萧衍的想法,唤上了夕言一同前往城东,王清为潘生选了一处好地方,青山绿水,朝着北方,那是他的家乡,那里有他所有的回忆。潘莲为潘生焚了几柱香,与萧衍一同沉重一拜,所有的感谢都凝聚在这一刻,十几年来,他为自己做了太多,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潘莲起身握着小小与夕言的手,轻声道:“两位姐姐,这一年多来,能够认识你们,当真是件幸福的事,我们的金兰之义,莲儿会永远铭记。夕言姐姐,要记得为自己而活,小小姐姐,莲儿相信,你所等待的,一定会有答案。”

        三人相拥在一起,友情在这一刻化成了不舍,句句嘱咐化为曾经,她忍着泪水说了一句:“莲儿走了,你们保重。”

        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应当与她痛快的告别。小小明白,萧衍定会好好照顾莲儿,见他们走向马车,小小忽然唤了声:“叔达,凡事记得多忍耐,多权衡,谋定而后动,莲儿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之幸,你且放心,我不会让莲儿受半点委屈,希望我们还能再见。”萧衍上了马车,对着小小与夕言做揖告别,策马而去,惊起尘土漫天,这往后的路,无论风霜雨雪,他们都将一同走过,共同面对。

        静静凝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相信一定会再见的……

        踏足着黄昏末梢看远方,这大好山河下,有多少故事等待着我们去开启,又有多少故事需要以血泪去渲染?人间迷题都不过一句话:相期终于尽。

        二人踌躇许久,慢步而回。小小问:“姐姐,这半年来,你去哪了,追查的案子,可有结果?”小小虽不想提这事,但也不希望夕言的一生都被这场往事所纠缠。

        夕言停了片刻,明晰回道:“以前是我太天真了,钱万才一个小小的地方商贾,虽然与王秀之有亲,但以他个人之力是远远不可能贩卖私盐的,要知道大齐这方面的法度甚严。那日半夜,我在苏州太湖畔散心,忽远处见到几艘渔船缓慢行过。寻思着,便撑起了一小船追了上去,在绕过几片芦苇荡后,床停靠在岸边。我见岸上几人似乎在交易着怎么,周围的武夫皆手持刀剑,可以看出并不是普通的武行,应当是训练有素的兵士。我见钱万才的管家对着几人十分恭敬,随后并将两船装在麻袋里的货物交给他们。我走进听他们的对话,依稀可以听得是北方口音,似乎在说着‘要做的不留痕迹’‘两年前的事切勿再发生’之类的话……等他们走后,我上岸去,发现地上有货物残留的痕迹,竟然是盐!这才明白这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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